袁尚眼瞧着自己的文武班底开始起来,不禁笑了。
“公子,请入内一叙。”李儒笑着朝回廊口做出请的手势道。
“好。”袁尚点点头道。
李儒漫不经心,拿起一旁的木牌子,走到店门旁,挂起了木牌子,牌子上赫然写着“东主有喜,休息一天”,然后关上门,便带着袁尚一路从回廊走到尽头的书房。
两人相对而坐,李儒给袁尚切上一杯茶,道:“说起来,昔年董相入京,公子也就十一岁。甚至我以假名尤闻厉行事,许多人根本不会想到我是李儒,而公子也不认识我,怎么就能判断出来呢?”顿了顿,好奇道:“细想来,公子还几经试探。”
李儒琢磨起来,越发觉得袁尚似乎有备而来。
这便是聪明人往来的通病。
袁尚微微一笑:“昔年董卓入洛阳前,在凉州可谓是枭雄,纵横捭阖,力压凉州汉胡诸势力,极为厉害。”
“可是入洛阳后,一来被权色冲昏脑袋,二来被士人名士戏弄后失去理智,三来肆意杀戮群臣百姓。如果不这样子,不会如此迅速落败。”
“董卓的成功离不开先生。”
“我很惋惜先生之才,之所以未能善始善终,皆因未遇明主。所以我知道先生您的名字,也留意了关于先生的一些细末。”
“跟先生的几次交谈,我捉到了相似的细末,再者先生的气质,本就不一般,如同漆黑中的萤火虫,无论天有多黑,都无法掩盖其光芒。”
袁尚是故意为之,他这是彰显自己对李儒的器重。
李儒心中一暖,郑重道:“公子谬赞,我哪有什么才华。在无数人眼里,我只是个祸国之人,是导致大汉四分五裂、毒杀少帝的罪魁祸首。”
袁尚摆手道:“大汉自桓灵二帝起,就已千疮百孔。哪是你啊。”
李儒点点头,话锋一转:“那公子有什么打算?”
袁尚拱手道:“请文优教我。”
李儒呷了一口茶,笑道:“不才有一策,‘联姻甄家,资财充盈。结交重臣,倚为耳目。平定河北,建立私兵。掌握魏郡,以备后手。’”
听到这三十二个字后,袁尚的脸上露出敬佩之情,心中不禁轻松,也不自觉自夸一番,因为当中有和他不谋而合的地方。
“中山无极甄家,虽说如今是商贾之家,却有两个优点,一、曾经显赫一时,纵使已经埋没,但在中山还是有话语权;二,本来就很有钱,今家主甄尧经营有方,家业尤胜从前。只要公子迎娶了甄家小女儿,得到甄家的支持,钱财上那就不缺乏。”
“公子要拉拢重臣,要招揽人才,要组建军队,要养军备战…这些都需要钱。没有充足的钱财,将难以运转。”
“公子可籍大将军的宠爱,让大将军指定亲事,这是甄家的荣幸。”李儒微微一笑,“不过要想让甄家那位女博士倾心,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袁尚想到现代的女人大多过于物质和势利,口上讲男女平等,却要求男人三十岁前存款几十万,要求有房子,必须写上她的名字,却不肯一起还贷,要求有车子…又一身公主病,必须得宠着惯着,她们的爱情早已不纯粹,步入婚姻总是一大堆条件,不过是一场标好价的交易罢了。也许还是古代的女子比较好,要想得到一颗古代女子的真心也是可以。微笑道:“我这个人啊,以前做了不少荒唐的事,年少轻狂嘛,哪有人年少的时候不犯错的。虽然近来在我的经营下,名声有所改善,可是还不够。为了彻底解决问题,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也是我来收购书店的原因,名声、财富、权势、那位甄家小姑娘的心,我都要!”
李儒听后心中震惊,袁尚果然不简单!竟早已有谋划。
李儒着急想知道:“公子的打算是?”
袁尚手指敲敲桌,道:“自左伯在蔡侯纸的基础上进一步优化后,如今造纸的原材料主要以桑皮为主、皮料为辅,左伯纸虽然纸纹细腻,质地轻薄,容易着墨,但工艺复杂,这是导致它不能大批量生产的重大缺点。”
“实际上,原材料还可以进行改变,腾皮、稻麦秆、竹子也可以造纸。且造纸工艺也能进一步优化。”
“我们改进造纸术,做出更容易书写、保存的纸张,这便是我们的聚宝盆,能源源不绝的生钱。借此迎娶甄家小女儿,便是轻而易举。”
李儒听后,一下子瞪大眼睛,脸上露出不可置信:“公子此话当真?”
“当真!文优您经营书店有道,工匠人数少,却造纸颇多,必有巧妙之道。可安排匠人一试便知。”袁尚自信道。
李儒点头道:“卑职待会就着手安排。”
袁尚继续道:“纸改造出来后,我会从我家藏书中,取出一些大众喜爱的书籍,进行大批量印刷。不是誊写,是印刷!”
“我有个方法,能大规模的印刷,不必一字一字的誊写。大批量的书籍印刷出来后,定价公道,物美价廉,肯定会有很多人乐意来购买!”
“自然而然,士林对我的印象会逐渐改变。因为书店,是由我经营的。甚至于,我还能将我的诗、赋、文章,出几个作品,到时候也有了才名,昔日的所有,自然而然,就会轻而易举地洗刷掉。”
“既赚了钱,也造就名声,名利双收,往后要谋划的事情,也会轻松简单许多。”
在现代,袁尚毕业于华南师范大学,是校内文学院的有名才子,创作诗赋文章不是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