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堂哥哥还是有几分人情味的。”
“如默!”
叶秩毅喝了一声:“许桁什么品性,不必我来告诉你!”
“好了。”
许如默打断他,手撩了撩被风吹散的鬓发,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我有分寸的。”
说时拉了下衣角,风实在大,她头被吹得有点疼:“回去吧,爷爷那里我不放心。”
“如默!”
叶秩毅拉住她:“你就不想想南行?”
“毅哥!”
乍听到那个名字,许如默禁不住微微扬高了声调高喊了他一声。很快缓下紧张的神色,她软下声来道:“我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我知道你担心我会连累他,放心,我不会。”
她眼睛垂下去,很快又抬起来,微微闪着光,唇边带着浅笑。冷静得像是脸上蒙了一层雾,叶秩毅看不透她的神情。
一双深邃又温和的眼睛看着她,叶秩毅无可奈何的最后说道:“藕断丝还连,你终究不是南行。”
许如默低下头去不说话,重重的发被风从帕子的束缚里吹出来,丝丝缕缕覆在她颊边,罩得她整个人都像掉入了阴影里似的。
好半晌,她才开口:“毅哥,你的担心我明白了。”
说着,她低垂着眼皮掰开他的手:“我总还有办法让他离我远远的。”
话音一落,她很快抽身离开,步履微急。身上衣衫被风吹得像要启程的帆,显得她非常瘦削。
叶秩毅长沉了口气,这件事他逼得过头了,却实在不能不顾及他那个固执不拘的弟弟。他的执拗,只会把两个人都拖到深渊里去。
在天台又站了一会儿,叶秩毅才开始往楼下走。下到第二层的时候,随身带的电话震动起来。他拿在手心里看了,号码是并不熟悉的,可也不陌生。
两人虽然是兄弟,却因为同父不同母的关系少有联系。再加上如默的缘故,这几年来叶南行对他这个兄长视而不见,如非必要,他不会联系他,更遑论此时此刻当面坐着喝酒聊天。
叶秩毅晃着杯子里的葡萄酒,低首轻嗅,浅尝慢品。
这里是叶秩毅才买下的一处房产,离市区颇有些距离,不过,却是和叶南行这种,走到哪里都追着一堆窥视者的人见面的绝佳场所。
果然叶南行进来环顾了四周,无不放松的把帽子口罩都脱了,丢到吧台上头。
“你见过她了?”
“嗯?见过谁?”
闻言,叶南行脸上露出阴色。
叶秩毅喝了口酒,把杯子放下,笑道:“和你开个玩笑,放轻松点。”
“大律师改行卖冷笑话?”
叶南行嗤笑一声,一口把酒都给灌了。
叶秩毅不无可惜的直咂嘴:“这一瓶要我八十刀,你别牛饮啊!”
“她有事瞒着我。”
单刀直入,斩钉截铁的,不给人一点转寰的余地。
叶秩毅不禁要叹气,这样的两个人,要怎么样才能分得清楚?他又要怎么样才能不担心?
“她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人都是向前看往前走的。她早就不再是当年十几岁的小姑娘。”
叶南行薄唇抿直成线,他看了叶秩毅一眼,不出一言,伸手拿了墨镜,帽子和口罩,站起身来就要走。
叶秩毅无奈,只能投降道:“好好,我说。她要进HUY。”
叶南行闻言,立刻顿了脚步回过身来,眼神莫名微诧的望向叶秩毅。
秩毅摆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她可不是为了你。事实上,她这次回来也不是为了你。这一点,你应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