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能自己解决的,也包括婚约的事情吧,说说看,你打算怎么解决?”既然婚约都已经解除了,她也没再瞒着祁容敛,直接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他。“我留存了关于谭家逼婚的证据,和祁骁商量好在订婚宴当天逃婚。如果后来婚约没有解除,就将录音证据公之于众,利用舆论发酵,给这件事情施加压力,并且同时和警局报案,寻求警方保护,让官方的力量介入处理。”祁容敛语带赞成地道:“这个计划确实有可行性。”她立刻就扬起笑,“我也不是鲁莽的人,要是真的需要寻求帮助,我肯定不会一个人扛着的。”“你再仔细想想,这其中是否存在不可控的变量。”她认真地思索一番,回答:“有的,舆论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是了,祁家在媒体业有足够影响力的投资,每时每刻都有公关负责监控,想要阻止舆论发酵并不困难。”“如果舆论没成功,这件事情被压下,就算你请求官方的帮助,解决了一时,可之后呢?除非你不打算在这边生活,否则总会受到谭家和祁家的影响。”姜梨虽然认可他说的,但也有自己的想法。“我总不能因为事情失败的概率大,就不去争取,大不了我就换个地方生活,有手有脚的,总不会饿死自己。”他轻叹道:“我是希望你能在这件事情中想到我的存在,我有能力帮你把这件事情妥善处理好。”她瞧着他,眼神和言语一样的倔强。“是,我承认你的能力强,底气也足,但我总不能一直靠你解决问题吧。”他回望着,食指指骨曲起,压下想吻她眼的欲望。“我并不是在否定你的能力,如果你和我一样从小生在祁家,被资源供养着长大,我相信你会比我更优秀。”“我只是想,如果我拥有着世人所谓的权势和成功,却无法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上忙,那我过去的任何努力,其实都是没有意义的。”他有着比常人要出色的智商和情商,在他记事起,他其实就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未来的路子仅仅只有一条。不管他有多聪明,永远都只能从商,当祁家的继承人。说得再明了一些,他活着,并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他的父亲、母亲,是为祁家繁荣的延续。认知到这个事实,他却并未因此而觉得沉抑,亦或者是叛逆地对抗。这些事虽然很无趣,但他也清楚,出生在祁家,享用了这么多的资源和金钱,就该承当起应有的责任。只是,他这些想法,在遇见姜梨后有了些变化。祁容敛想,或许他之前做的,也是为了他自己。至少在遇见姜梨时,已经算是功成名就,能给她优渥的生活,也有足够的经验和能力为她提供一定的帮助,有能力支撑起两人的未来。“我知道了,有需要的时候,我肯定会找你的。”姜梨应完,还是莫名有点不太自在。祁容敛说得太重了,怎么会因为帮不到她,就觉得过去的事业没有意义呢。她望向窗外,却是扬起唇暗暗地笑,等到努力压平了唇角,才继续道:“我还没答应和你在一起呢,休想用这句话来蛊惑我,你还得再接再厉。”祁容敛轻笑,淡声应好。话题结束,姜梨终于想起要看手机,她的手机刚才好像进来了一条消息。是谭诗月发来的手机短信,一连好几条。[姜梨,你和祁三一起走了是吧?你走了就别回来了,走得远远的,我爸他想让你嫁给一个老男人,你别回来,一定别回来。][还有之前的事情,我也和你道歉,对不起,我当时把婚约推给你,觉得祁家比我们家厉害,而且祁三还年轻,我当初觉得你是回来和我抢爸爸妈妈的,他们都偏向你……][算了,无论怎么解释,都掩盖不了我当初做的错事,对不起,我没想到婚约取消后,他居然会这样做,你快走吧,我掩护你两天,就当是我为之前的事做出的弥补,别再回来了]这条消息,让姜梨挺意外的。她一直觉得,谭诗月是个坏而不自知的人。当初来到谭家,姜梨做好了她要给自己各种使绊子的准备。可实际上,谭诗月并未像小说电视剧里写的,故意各种设计陷害她,顶多就是使些很幼稚的手段,借走她的司机,生日出去玩不叫上她,件件都是为了彰显自己在谭家的地位,和姜梨这个外来者示威。姜梨回了她一句谢谢,没有再多说些其他的。车子终于到了地方,他们去的是上次姜梨和祁容敛一起去过的会所。当时祁容敛要在这里见客人,她在这里看电影,还吃了不少想吃的东西,吃撑了,后来还跟他在这学了会茶艺,不过姜梨当真不太擅长这些,到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她好奇地问:“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吗?”“有,带你过来放松一下。”祁容敛带她去到了更衣室,姜梨一往里头放着的东西,是一件散打服,以及全套的护具。她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擅长这个的?”“能用巧劲徒手抓住小偷,怎么会不擅长这些。”姜梨想想也是,正好她有点手痒,于是拿着衣服去到更衣间换好,穿上两个重要护具。“我好了,快走吧。”她催促道,出来见祁容敛还是刚才的那身穿着,“你不一起玩玩吗?”【不会是自知打不过我,所以才没换衣服一起玩吧】【啧啧!弱小的男人!是谁刚才还说着想要保护我的】见她得意到差点就要翘起尾巴了,祁容敛有些好笑,“你想和我打?”姜梨肯定地点头。“可以,晚点和你一起,现在先过去看看。”姜梨没戴拳套,以前教她的师傅擅长的是擒拿,师傅认为武术其实就是四个字,踢打摔拿,有拳套太影响发挥了。她跟着祁容敛去到了一个房间。屋里坐着个男的,他长得很一般,眼底挂着青黑的眼圈,浑身都包裹得很严实,除了脸和脖子,没有露出其他任何皮肤。见到姜梨来了,他畏畏缩缩的,根本不敢看姜梨。她有些不太明白这什么情况,祁容敛拿了一双厚度适中的白色手套,细致地替她待上,语调平静极了。“戴好,别脏了手。”“这人许诺给谭家注资两千万,代价是要求你嫁给他,我想,你应该更想亲手和他友好切磋一下,他也已经同意了。”祁容敛替她戴好了手套,转眼和男人道:“这仅仅只是一场你们武术爱好者的普通对练而已,是吗?”男人慌忙地点头,连声应是。姜梨低头望着自己手上的那个手套,原来,这男人就是关明窈说的那个投资商。姜梨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和祁容敛说话。“要不你先出去一下吧,我单独和他友好切磋一下,五分钟内就结束。”他将她掉出来的一缕头发捋好,“好,注意安全。”“那当然,你放心吧,快走快走。”姜梨催促着他出去,等他走了,她立马把房间的门关上,调整了一下祁容敛给她戴的手套。她问站在中间的那个投资商,“你学过散打吗?”他摇了摇头。姜梨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猛地将他撂倒在软垫上。“既然你没学过散打,那我就好好给你上一节散打课。这一招叫做抓臂切肩摔,重点是要抓挡对手的手臂。”“起来,再给你示范一遍。”她的师傅,除了是擒拿好手,还擅长穴位攻击,姜梨学了个几成。她用的劲很巧,完全是在正常散打的教学范围内,连淤青这类伤痕都不会留下。投资商痛得很,咬着牙不让自己丢脸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