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和这人玩耐性是不可能的。
水烧开了,宋天喻有条不紊地拔了电源,将水倒入过滤壶,和壶底的茶叶混在一块。醇香四溢。
想了又想,只能想到一条据说防不胜防让人明知也能故犯的保命之招——
美人计。
虽然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这几天老熬夜下来脸色白得跟鬼似的实在不能拿出来见人,但只能釜底抽薪。
苏洛洛端详他。
这家伙竟然还在慢腾腾地喝茶。
睫毛很长——虽然没她的长——还是算长,很好。
脸蛋很精致,很漂亮,很好。
表情很冷冻,是那种天塌下来也只会转一下眼然后继续面无表情的人种,很好。
哲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意想不到的好人往往就是案件最终的罪犯。以此类推,看起来最难解冻的冰碉也许是最容易攻克的堡垒。
苏洛洛挪过去,慢慢伸手。
“撒娇也是没用的。”他轻啜一口茶,头也不抬地说。一记完美的攻击,将她的出击打得无影无踪。
爪子在半空停了一会,收回。
今日情势不利,再战无意,不如及早鸣鼓收兵。
苏洛洛站起来,一声不吭地往门口走。
手搭在门把上,转开,外头的冷风由缝隙漏进来。
“苏洛洛。”
宋天喻在后头道。
打开门,缝隙加大,风钻入脖子,好冷。
“苏洛洛。”
苏洛洛转身,笑:“什么事?”
在心底比个V字形,第一百零八条战术成功。术名,欲擒故纵。
“过来。”宋天喻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她说。
苏洛洛翻翻眼皮,没动弹。
你叫我过去就过去,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也许是看她的反应跟不上他的节奏,那位宋会长便躯尊降贵地特意从那头走过来,在苏洛洛面前站定。
12cm的高度差让她只能仰视他。
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清草气息,他常喝的茶药味,不由微笑。
不过很快苏洛洛就笑不出来了。
“苏洛洛,你在干什么!?”
她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