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rdo;博粗声地说。
奎因先生朝他的搭档用力摇头。博耸耸肩,让德卡洛斯先生溜出去,进入外面比较友好的世界。
博回来之后,厉声说:&ldo;为什么让他走了?&rdo;
&ldo;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时间,&rdo;埃勒里说。他正在仔细查看德卡洛斯写的那张两万五千美元的支票‐‐他端详支票的专心劲儿使得博大为不解。
&ldo;你说得倒容易,&rdo;博不满地说,&ldo;凯丽怎么办呢?嘿!&rdo;‐‐埃勒里抬起头‐‐&ldo;你甚至根本没在听我说话。那张支票有什么看头儿?我最好还是把它撕了吧。明早银行一开门他就会去把它取消的。&rdo;
&ldo;这张支票,&rdo;奎因先生说,&ldo;对我们来说,其价值超出了金钱所能衡量的。它是如此地有价值,我想,我都不敢把它放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我打算随身带着它,就像我一直带着这些照片一样。&rdo;
&ldo;你觉着会有人来这儿撬门偷窃吗?&rdo;博问,握紧两只拳头。
&ldo;并非没有可能。&rdo;
&ldo;我倒想看看谁敢!我说,为什么你不把钢笔也从他手里拿过来呢?&rdo;
&ldo;那不用急,而且我们也不想过早地打草惊蛇。&rdo;
&ldo;全乱套了,&rdo;博发着牢骚,把自己扔在皮沙发上,&ldo;德卡洛斯到底是怎么得着这支钢笔的,如果不是科尔送给他的?他肯定在这件事上说了谎。而且如果他有科尔的钢笔……&rdo;博突然在沙发上坐起身,&ldo;如果他有科尔的钢笔,为什么他就不能也有科尔的自动铅笔呢?&rdo;
埃勒里心不在焉地在口袋中摸索,看看那支铅笔是否还在那儿。还在,他小心翼翼地把德卡洛斯的支票收藏在钱夹里。
&ldo;重要的是要核对德卡洛斯所说的关于科尔个人物品的去向问题。他说那些东西在塔里城科尔房子里的箱子里。我们最好调查清楚关于这件事德卡洛斯是否说了实话。&rdo;
&ldo;对,可是那铅笔!我告诉你‐‐&rdo;
埃勒里皱起眉头:&ldo;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过早地下结论,博。还有许多事需要仔细地掂量、审查和考虑。与此同时,我要你深入调查德卡洛斯的过去。向街坊邻里的老人儿打听打听,尽你所能搜集他的情况。肯定还有人记得他从前的事儿‐‐1919年,1920,或者是任何时间‐‐德卡洛斯替科尔打理生意的那段时间,直到科尔退休住到游艇上为止。&rdo;
&ldo;可是为什么?&rdo;
&ldo;别管为什么,&rdo;奎因先生说,&ldo;只管去干。而且,噢,对了,还有一件事‐‐也许是最最重要的一件。&rdo;
&ldo;是什么事?&rdo;
&ldo;查出德卡洛斯是否从未结过婚。&rdo;
&ldo;查出德卡洛斯是否从未结过婚?偏偏给我这种稀奇古怪的任务!意义何在呢?&rdo;
&ldo;这也许就是要害。&rdo;
&ldo;我真搞不懂你。我说!科尔的遗嘱里清清楚楚地说德卡洛斯是单身,啊,这就是你要找的答案。&rdo;
&ldo;我宁愿从一个更客观的渠道得到答案,&rdo;奎因先生咕哝着说,&ldo;去查出来。&rdo;
&ldo;我真希望你把钢笔从他手里拿过来了!&rdo;
&ldo;对了,那支钢笔,&rdo;奎因先生的语气有些沮丧。关于那支钢笔的某些事情似乎在困扰着他。然后他耸耸肩,&ldo;咱们先别想得太远,讨论一下眼前的事儿吧。今晚我在饭店跟你分手以后,发生了什么事?&rdo;
博告诉了他。
埃勒里开始来回踱步:&ldo;有一件事我不喜欢。我不喜欢在你冒用我的名字这件事上使我爸所陷入的处境。他在隐瞒事实这件事上面已经做得很过分了。报界会发现这件事并且会因此而把我爸赶出调查组的。博,我们必须赶在那之前说出真相。&rdo;
&ldo;该死的记者!&rdo;博跳起来吼道。然后他又坐下了,显得很傻,&ldo;我的处境变得太复杂了。你说得对。我们必须敢做敢当。凯丽‐‐&rdo;
&ldo;你必须告诉她,博。还有另外那件事也得告诉她‐‐&rdo;
&ldo;不!&rdo;博怒目而视,&ldo;就是那件事我不会告诉她。而且你也得把嘴闭紧了。难到你看不出告诉她那件事意味着什么吗?我们等于是拱手把她送上电椅!&rdo;
埃勒里咬住下嘴唇:&ldo;你说,我爸确信她的陈述是编造的?&rdo;
&ldo;是。必须承认,从他的角度来看,这确实是难以置信。&rdo;
他们都沉默了。
最后埃勒里说:&ldo;好吧,总得把姓名这事澄清了。我要回家去补上一觉,而且我劝你也这样做,因为你这一天可真够忙活的。&rdo;
&ldo;好,&rdo;博嘟嘟囔囔地说。他瞪着地板,好像在那上面看见了什么奇特的东西似的。
博愁眉苦脸地面对新的一天。黎明时分的时报广场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地方。
这地方与他的心情正好相配。然而,当他注视着埃勒里乘坐的出租车驶离商业区时,他的心情中还混杂着另外一种感觉,某种自鸣得意的感觉。还在楼上办公室里时,博就已经想到了一个主意。而且这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异常迅速地变得越来越强烈。这主意是如此地惊人,以至于他决定不让任何人知道。既然埃勒里可以故作神秘,他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