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想起问候何樰婚后的生活:“你跟北静王相处得如何?朝中事务繁多,我也没能照顾到你,实在惭愧。”
“还好。”何樰应到:“王爷跟您一样,早出晚归,我跟他连说话的机会都少,谈不上好不好。”
“也是该他忙的时候了。”林侯边观察何樰的反应边说到:“郸洲水患,正是朝廷用人的时候,想必王爷也有心下去赈灾。”
何樰知道林侯在试探她,无非是想了解北静王会不会真的去赈灾。
“听他提过”何樰说到:“应该是有这个想法。否则也不会回到府里还念叨。”
去不去北静王没说,但何樰知道,北静王一定是想让自己跟林侯传达这个意思。
知道北静王有行动,他们就收手,暂时回避。
北静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有时候,风声传出去,比自己到场还要管用。
宁王一派,只要朝廷放粮放银,他们就行动,不管是军饷还是赈灾款,还是水利建设,都被他们吃掉皮肉,留下骨头残渣,才到百姓或者士兵手上。
北静王耿直,还有军功在身,他们轻易不敢招惹。只能从旁打探他的去向,声东击西,该吃还是吃,避开他就是,横竖他一个人也管不完。
林侯从何樰嘴里知道北静王的动向,非常满意。更深信李氏没跟何樰提起柳姨娘的事,否则以何樰的年龄,不可能藏这么深,一点惊慌都没有。
林侯不知道的是,何樰从小就跟在父亲身边历练,见过风浪,经历过波折,跟他林侯养在深闺里的孩子有天壤之别。
只要她想藏,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
回到王府,已经是傍晚,北静王还没回府,何樰三不五时派人去门口看。
宋承睿刚下马车,就看到在门口张望的珂儿。他知道何樰在等他,就马不停蹄往春熙苑。路上一边喊人备饭,直接送到春熙苑,不去前厅吃了。
下人们都说两位主子恩爱,半日不见如隔三秋。心下都跟着高兴起来,整个王府活跃不少。
王爷王妃的恩宠日常被张嬷嬷传进宫里,董娴妃高兴得又赏了何樰一对帝王冰翠手镯,价值百金。
这是后话。
北静王直奔春熙苑,何樰也支开众仆人。
“林侯什么说?”宋承睿一进屋就问。
何樰亲自拧了毛巾,给他擦脸洗手,嘴里说到:“他也问起赈灾事宜,我已经将王爷说的跟他提了一嘴。他应该相信王爷有心去郸洲。”
宋承睿看了她一眼,眼里不由自主的含着笑:“王妃知道本王要去赈灾?”
何樰对上他的笑眼,一晃神,有些心不在焉的说到:“王爷不就是想让我去侯府传达这个意思么?”
“本王可没说得这么明白,王妃倒会猜。”
“那是因为婢妾想替王爷分忧,想王爷所想,思王爷所思……”何樰说着,抬眼看见宋承睿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顿时没好气:“王爷,您能不能别这样看婢妾,整得我都不会说话了。”
“以后,王妃不用在本王跟前称自己婢妾,你我相称即可。”宋承睿说着话,眼睛一直没离开何樰。
何樰被他看得心慌,干脆将毛巾丢进盆里,赌气的坐下来:“王爷,您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很帅么?总这么笑,我会喜欢上您的。到时如何抽身?”
宋承睿一愣:“本王笑了么?”
何樰傻了:“您不知道自己在笑?”
“这……”宋承睿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有些不确定,但他很快就转了话题:“你刚才说什么?抽身?意思是,王妃从跟本王成亲那一刻,就想好了退路,是么?”
“王爷不也是这么想的么?”何樰看他像看个傻子:“合作伙伴,这可是您自己说的。”
宋承睿眼里一暗,没了笑意。
“说说侯府的事吧。”他下意识回避刚才的话题。
“我的王爷,您总算想起来问侯府的事了。”何樰说到:“侯府的确出事了,而且不是小事。我一回来就让珂儿去门口候着,就等您回来说这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