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天借胆了?敢动我的孩子?”
陆修衍这句话极冷,龚万军的神色很快变了变。他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而后大声说道:“阿衍你瞎胡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跟诗诗那丫头有了孩子?”
“少跟我装傻!你以为我爷爷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你他妈敢蓄意谋害我的孩子,我绝饶不了你!”
陆修衍的声音不轻不重,不似龚万军那般声势夺人,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力量。
龚万军被他提着领子,脚底离地,双眼对上那双饱含怒火的眸子,心脏的跳动忽然比平时快了一个拍子。
陆家这位未来的家主,看上去斯文有加,人畜无害,但眸子里总有意无意地透着一股冷意,平日里总是笑着好像什么都可以,实则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面虎,背地里一直在计划将龚万军的一派人马踢出仁心医院。
龚万军之所以千方百计要整掉梁然肚子里的孩子,皆因他清楚,如若无法促成自己女儿与陆修衍的婚事,那么等陆景年再过个几年逐步放手医院事务时,也就是他大势已去的时候。
目前,整个医院还是他龚万军的地盘,要整死一个尚未成型的孩子简直太易如反掌,就算他陆修衍寸步不离,他龚万军有的是办法让梁然腹中胎儿不保。
可若真这么做,从陆修衍此刻的态度来看,整死那孩子,他心中必然会种下仇恨的种子,即便未来与自己女儿结成了婚,怕也是难得安宁。
这件事情太棘手,还须得从长计议。
龚万军此时的腹诽,并未逃过陆修衍的双眼,他又收紧了手中的力度,而后将龚万军往沙发上一丢,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我劝你最好用点脑子。梁然和我的孩子倘若在仁心医院出了什么差池,我会让你在铁窗里看余生的太阳!还有,你最好保佑我们一家三口平安无事,否则你也别想安生!今天我就把话跟你搁这儿了!”
这大概是龚万军认识陆修衍以来,听他说过最长的几句话了。没想到被自己视为佳婿人选的他,说得最多的话竟然就是这赤。裸。裸的恐吓。
“阿衍!你真是太无礼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孩子,这当中必然有误会。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爸爸的朋友,不管是什么样的误会,你都不应该这样对长辈说话!”
“误会?长辈?”陆修衍冷嗤一声,看着龚万军的眼神,冷意愈深,“你都要害死我老爸的长孙了,你好意思说自己是他的朋友?还有,误会?你他妈让杨文昌逼梁然做人流你说这是误会?”
陆修衍越说越愤怒,向前跨了一大步,单手提上龚万军的领子,右手准备一拳下去,揍得龚万军老脸开花。但在看清对方眼底的笑意时,陆修衍大脑里的警铃开始启动,狠狠将龚万军扔下后,快速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明显,他不得不加快脚步往梁然的病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