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书神色一冷,面无表情:“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
她收回刚刚的想法,这不是做客,分明是在监视着她,防止她跑了吧!
几个乙纹丝不动,贴心道:“王妃,奴婢去给您打水洗洗脸。”
陈锦书闷声道:“我不是说了吗,都出去。”
她现在是看着人就觉得烦!
然而,几个乙却好似听不懂人话似的,伫立在侧:“奴婢们会轮流守夜,您若需要什么就唤一声。”
陈锦书气结,踩着重重的步子往里头走去,几个乙也不紧不慢地跟上,始终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陈锦书抓狂了:“你们难不成还要陪我睡吗?”
乙三上前,将她的床铺好,放下了丝罗帐,才盈盈福身道:“奴婢不敢打扰王妃,可规矩不可废,守夜是奴婢的职责。”
陈锦书是知道丫鬟都要守夜的,白芷在她刚穿来时,也是日夜不分地守着她。
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啊!敢情沈钰之已经防她防成这样了,里里外外的人都安排满了!
她深呼吸着,努力将自己的暴躁平息下来,不能生气,生气了也逃不出去!
“随你们了。”
她面无表情地扔下了话,掀开帷帐,把秦氿扔到了床尾一角,踢掉鞋子往床上钻。
她要养足了精神,才能好好地和冷面阎罗斗!
第二日,秦氿舒舒服服地醒来,入眼处陌生的环境让它微怔,不由得推了推陈锦书。
陈锦书正在做着胖揍沈钰之的美梦,冷不防地被推醒,登时火大了。
“阿、阿书……”秦氿感应到了她的情绪,赶紧往后缩成了一团:“那个,你继续睡。”
有起床气的女人,简直是可怕得不能更可怕。
陈锦书一把抓起了枕头,朝着秦氿砸过去:“还睡什么睡,你给我起床干活!”
秦氿深知她的暴力手段,也没敢躲开,被砸得有些头晕,它摇摇晃晃道:“干什么活?”
“我被阎罗王关起来了,你赶紧回去回春堂,跟文远兄说一声。”
说好了回春堂汇合,可她一夜未归,只怕杜文远要担心了。
“哦。”秦氿懒懒地挥着爪子:“阿书,你睡在世子府,却想着另一个男人,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陈锦书磨牙:“秦小氿!”
它这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以为被砸了一次,她就会放过它了吗,天真!
“……呃,我刚刚什么也没说。”秦氿识相地不再招惹她了,弱弱道:“然后,还要我做些什么吗?”
“你就不用回来了。”
秦氿猛然跳起:“不是吧,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就这么记仇?”
陈锦书双手抱胸,又是一哼:“说的什么傻话,我是那样的人吗?”
秦氿没敢在说话了,眨巴着灵动的眸子,试图卖萌。
“酒楼也差不多该开业了,我把菜谱给你,你交给文远兄。”将秦氿抱起,陈锦书轻轻地替它顺毛:“氿爷,我的钱途就交给你啦。”
“没问题!”秦氿也是小孩子心性,用肉乎乎的爪子戳了戳她,笑眯眯道:“包你财源滚滚!”
乙三轻柔的声音在外头响起:“王妃,您可是要起了?”
闻言,陈锦书叮嘱道:“我要起床了,你自己待着啊,找到机会就开溜。”
沈钰之防的是她,又不是狐狸,再说以它脚底抹油的本事,还真没人追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