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陆先生都在信中说了,皇叔一看便知。”虞妲说道,她那张美艳的脸庞上,此刻是无与伦比的郑重。
摄政王闻言,自是立即拆开信件,看了起来。
越看,他表情越发怪异起来,还时不时地抬眼看一眼虞妲。
等一封信读完,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又低头看了一遍。
“信中说,你是陆离认下的义女?”若不是这字迹,还有陆离这写信的习惯只有他知道,他真要怀疑这封信是不是伪造的。
陆离居然劝他罢手?
要他别再继续争夺皇位了?
要他好好享受生活?
要他娶妻生子,福寿绵延,替即将离开这个世间的他,安稳地度过余下的人生?
摄政王十分生气。
这他妈!
怎么就说得那么有道理呢?
“此事说来话长,还请皇叔听本宫解释。”虞妲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太子妃请说。”摄政王心里窝着火,突然拿着信微微颤抖的那只手,被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握住,他扭头一看,便见到自己的新娘子紧紧握住他,双眸鼓励一般地看着他,顿时叫他心头的火气,一下子散去了许多。
摄政王看着自己的新娘子,忽然就更加觉得,陆离心中所说,太特么有道理了!
QAQ
不愧是与他并肩作战了近二十年的知己好友,总是知道他想在什么时候,拥有什么样的生活。
退出不再争夺皇位,他这些年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那么多人与他共同为之奋斗,他突然说累了,不干了,这些人岂非觉得泄气?他岂非对不住他们?
“本宫和陆先生相识,还在本宫年幼时,但之所以会认陆先生做义父,却都源于本宫的母亲,容大夫人,她和陆先生结识时,王爷还不认识陆先生呢。”
虞妲婉婉道来,一个她跟萧纣合力编造的故事,“当年,陆先生初来乍到,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因为一只雪团子玩偶跟权贵起了争执,被本宫的母亲遇到救下,陆先生知恩图报,说今日京中权贵对他爱理不理,往日定要叫他们对他高攀不起!还说虽然他今日一无所有,来日定当飞黄腾达,要求一定要对母亲报恩。
“当日,母亲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她一向乐善好施,助人为乐的事情做过许多,许多人都要报恩,她都谢绝了,只是没想到,不过一年,他便成了皇叔府上最深受皇叔信任的幕僚,再后来,母亲嫁给虞国公,几年以后,本宫出生。
“这几年间,陆先生时常暗中与母亲走动,毕竟因为彼此身份尴尬,又关系着母亲的女子名节,实在不足与外人道。
“陆先生帮了母亲许多次,母亲歉疚,便提出与陆先生结为义弟,还将本宫认给了陆先生做义女,只是陆先生从不肯让本宫叫他义父,说身份有别,万一被人听到了,于本宫,于母亲都不好,母亲去时,陆先生悲痛,几年都不曾与本宫联络,一直到本宫出嫁,他才又写了书信给本宫,那时便提到说,他已时日无多,可能指不定哪日要走了,但走之前,有几件事必须告知于本宫。”
虞妲说到这里,顿了顿,顺手端起桌上一杯茶水喝了一口,也没注意到那茶水是用来做什么的。
萧纣眸光闪烁了一下,可是来不及劝阻。
摄政王虽然有点印象,但正认真听故事,并辨别这故事的真伪。
崔碧汐则一脸崇拜地望着她家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太美了,真的,绝美!
虞妲咕咚咕咚把一杯茶水喝完,犹嫌不够地又倒了一杯喝下,这才又继续说道:“他说的这几件事,第一件,就是本宫母亲的真正死因,她是难产而死,是被崔氏暗害而死,但其背后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容贵妃。”
说着,她顿了顿,看了一眼崔碧汐。
崔碧汐立即会意:“娘娘放心,此时我不会说出去,接下来的话,若我不方便在场,那我也可以回避。”
“不必了。”虞妲摇摇头,温柔地冲她一笑,“你是皇叔的妻子,而皇叔是陆先生最为信任的知己,本宫信得过你。况且这些事情皇叔都知道,便是今日本宫不在这里说出来,他日皇叔也定然会告诉你的。”
“娘娘……”崔碧汐先是被她这一笑给晃了眼,再一听她后头充满信任的话,顿时感动得无以言表。
虞妲小脸已经开始微微发红。
她还一无所知,对着崔碧汐又是盈盈一笑,接着便是有些疑惑的蹙了蹙柳眉,对摄政王道:“第二件事,便是关于本宫的身世……但是这件事,陆先生并没有明说,他说不想叫我知道,还说王爷是知道的,若是王爷愿意讲,便讲给我听,王爷,本宫的身世,有什么不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