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家富瘁不及防,&ldo;啊&rdo;的叫了一声,接着别扭地挣扎起来,&ldo;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rdo;
甄之恭板着脸吓唬他:&ldo;别乱动,不然掉到地上屁股摔八瓣我可不负责。&rdo;
窦家富一听便老实了,躺在甄之恭臂弯里再也不敢乱动,只是脸上涨得通红。
把人放到床上,甄之恭习惯性地训斥:&ldo;笨蛋,救人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别一个不小心把自己也搭进去了。&rdo;
窦家富不服气道:&ldo;见死不救怎么行,我又没怎么样,就是脚趾头磕破了点皮。&rdo;
甄之恭嗤之以鼻,&ldo;你就嘴硬吧,刚才疼得嘴都歪了,我可瞧得一清二楚。现在你走路都成问题,比我还像瘸子了。&rdo;说到后来,有些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窦家富着恼,本来还想跟他辩驳,却紧接着犯起愁来。
甄之恭所言不错,他脚上伤得不算轻,大脚趾盖几乎被磕掉了,痛得钻心,估计最少几天右脚都使不上力了,那还怎么干活?怎么进城卖豆腐?
见他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很是苦恼的模样,甄之恭有些于心不忍,便道:&ldo;行了,吃一堑长一智,下回别再随便犯傻了。&rdo;
窦家富没吭声,也不理他,气鼓鼓地扭头向里继续犯愁。
甄之恭还饿着肚子,窦家富这副模样也不好让他起来做饭,无奈只能自己进了厨房。
他前二十年从来没下过厨,但好歹一个月来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有时候无聊了便在一边看窦家富做饭,多少也领会了一点,因此鼓捣了半晌后,冒着差点引火烧身的危险,居然煮出了一锅半干不稀的粥来,又切了棵白菜洒了点盐胡乱炒了几下,再配上现成的咸菜豆干,一顿晚饭便做成了。
窦家富被叫醒后看到床前摆的饭菜时,吃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甄之恭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做饭嘛,也就这么回事,他以前是不屑于做,也轮不到他这位大少爷来做,不然指定能成顶级大厨。
窦家富抬起头,看到甄之恭的脸,却&ldo;噗&rdo;的一声喷笑出来。
甄之恭莫明其妙,有什么好笑的,本大少开天辟地头一回下厨做饭,你小子应该荣幸得感恩戴德才对吧!
窦家富见他不解,索性直起身来,伸手在甄之恭脸上摸了一把。
要在以前,甄之恭绝不可能让外人如此近身接触,此刻却窦家富下了手,他却没有产生什么戒备与抵触的不适感觉,而窦家富的动作也做得随性,好似已经这样做过无数回。
窦家富摊开手掌露出一抹黑灰,笑眯眯道:&ldo;只是脸上沾了灰,而不是烧了头发,真不容易。&rdo;
甄之恭悻悻,伸指在他脑门上一弹,&ldo;少废话,赶紧吃你的!&rdo;
窦家富&ldo;哎哟&rdo;一声,跟着乖乖地捧着碗吃起来。
第二天清早,窦家富忽然坐了起来,挪动着腿脚要下床。
甄之恭被他的动静弄醒了,不快道:&ldo;你脚都伤了,干不了活,还起来做什么。&rdo;
窦家富闷声道:&ldo;我要起来尿尿!&rdo;说罢下了地,提着右脚兔子一般往前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