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死后,人走茶凉,作为何进下属兼老乡的黄忠又不想投靠董卓,宅子被朝廷收走,没有立锥之地,只得落魄地赶往南阳老家。
南阳郡此前是黄巾暴乱的重灾区,战乱之后便是大瘟疫,使得当地十室九空,黄忠其实不想带着儿子回老家,怕儿子这个病没好又染上新的疾病。
听马超那样,黄忠迟疑道:“怎奈此前为犬子治病,已经散尽家财,宅子也已经被朝廷收走,我们在京城已无落脚之地。”
马超心中大喜,马上热情地道:“若黄兄不嫌弃,可暂住在下的寒舍!”
黄忠连忙推辞道:“让马将军您为犬子治病,已经相当麻烦您了,怎敢再叨扰你!”
马超压低声音,开门见山地道:“在下知道,黄兄你是后期武圣……”
黄忠大吃一惊,他原本以为,没有人能够识破他的战力,他现在不想为董卓效力,便想韬光养晦,回归乡里,却没想到,年纪轻轻的马超居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真正实力。
黄忠疑惑地问道:“你好像还没有到达武圣境,如何能识破我的真正实力?”
马超推心置腹地道:“这是我的神奇天赋,普天之下只有我能无视等级的限制,看透所有人的实力,像吕布,便是后期武圣,准确地,他现在是后期武圣的攻击力、巅峰武圣的防御力。”
黄忠直愣愣地看着马超,过了一会儿,不由得长叹一声:“如果你是大将军就好了,天下就再也没有遗落的英才了。”
看黄忠此时的感叹,再想想他在前半生的默默无闻,马超猜测,黄忠在何进手下,只是因为有同乡之谊而得到一个中低级职位,并未得到很大的重用,毕竟何进更倾向于提拔出身世家大族的,比如袁绍、袁术兄弟,还有陈留吴家的吴匡。
当然,黄忠还是很感激何进把他从一个普通士卒提拔成一个中级军官。
马超微微一笑:“黄兄,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十年后,天下不会再有遗落的英才。”
黄忠又愣住了,他本以为马腾、马超父子是董卓的走狗,但看马超这话虽然平淡,却蕴藏着惊天之志,让他心里一动,惊异地看着马超。
马超环视四周,低声道:“此处不是讲话之所,黄兄,请随我去寒舍一叙!”
马超身为虎贲中郎将,又是董卓最重要的盟友马腾的儿子,当他入京第二天,董卓便让朝廷赐给马超一座宅子。
这宅子居然是十常侍之首张让的府邸,雕梁画栋,富丽堂皇,通透敞亮,一儿阴气都没有,乍看起来像是王公贵戚的府邸,哪里像是一个死太监的府邸呢。
这个宅子九进九出,有好多院子,乍一看,似乎是缩版的皇宫,观台楼阁都很高,有些楼宇还高过皇宫,这明显逾制了,不但是张让一个人这样搞,十常侍都这样搞,他们为了蒙蔽汉灵帝,不让汉灵帝看到他们的建筑逾制,就欺骗汉灵帝:“天子不可登高,登高必遭大祸!”汉灵帝居然信以为真,从此不再登高,也就没有发现张让的宅子逾制。
当袁绍、袁术把十常侍杀了以后,就想把十常侍所有的产业霸占过去,董卓进京后,看不惯袁家的贪婪吃相,就强取豪夺,把十常侍的产业从袁家手中夺过来,袁家畏惧董卓的兵力,不敢反抗,乖乖地把宅子交了出来。
董卓为了拉拢马腾、马超父子,就把张让的宅子交给马超。
马超刚入住的时候,一想起这是一个死太监住过的,心里就很不舒服,后来把这套宅子的墙壁粉刷一遍,到处重新规整了一番,气象大变,再想想那些太监在对抗文官集团时发挥出来的作用,想想真正欺负老百姓的都是文官集团,对张让的厌恶感觉就减轻了许多,就渐渐安心地住了下去。
望着高达两丈的院墙,马超恍然想起一个发生在这个宅子的故事,曹操年轻的时候曾私入张让的府邸试图行刺,张让发觉,派人追捕,曹操挥舞着手戟,从庭堂一路打将出来,张让的卫士无法接近他,曹操且战且退,退到垣墙边时,纵身一跳,逾墙而出。
马超觉得,这是魏国史书为曹操抹粉,毕竟曹操的养祖父曹腾是汉桓帝之前的大宦官,算是前一批的十常侍,只有捏造那样的故事,好让曹操跟十常侍划清界限,其实是欲盖弥彰,现在看到这么高的院墙,更加肯定这个判断。
偌大的宅院里面,有几十个仆人,都穿着粗布麻衣,但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奴仆,全是马超麾下士卒扮成的。
董卓给马超宅子的时候,曾顺便赏赐了一些奴仆,马超怀疑里面有董卓安插的人,就陆续找了一些借口,把那些人慢慢地都赶走了,然后他又去洛阳闹市里招揽仆人,而贾诩也按照跟马超的约定,派来一些人潜入洛阳城,跟马超接上头,成了马超府中的奴仆,利用马超交给他们的各种寻常任务顺便搜集传递着洛阳城里的情报。
马超穿越前做特种兵,又很喜欢看谍战片,来到这个世界,就寻思着建立一个情报网,情报网是他和贾诩共同负责的,贾诩擅长用间,很适合干这个活,马超也擅长培训特别工作人员。
马超吩咐人,好好安顿黄忠的老婆孩子。
黄忠有些诚惶诚恐,连忙道:“马将军,怎好如此麻烦您?”
马超带着黄忠走向书房:“等会儿,你就明白,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黄忠一脸茫然,跟着马超,进入书房。
几个特战队员守在外面,上面左右前后都有人监视,就怕隔墙有耳。
马超先问黄忠:“黄兄,大将军对你是否有知遇之恩?”
这里讲的大将军便是被十常侍杀死的南阳人何进。
黄忠不假思索道:“若非大将军厚爱,在下可能还是一介寒微,也做不得羽林左监。”
羽林中郎将所属“羽林郎”18人,为皇帝的宿卫侍从;羽林左、右监所属羽林左骑800人、羽林右骑900人,担任宿卫侍从和出充车骑,羽林左监是六百石官员。
黄忠入京之前可能只是南阳郡的普通郡兵,关羽知道他的底细,所以才轻蔑地,大丈夫不与老兵为伍,而在这个世家掌控一切的时代,若不是大将军出于同乡之谊提拔黄忠,黄忠可能蹉跎半生都是普通士卒,不可能做到羽林左监,黄忠自然对越级提拔他的何进怀有很深的感恩之情。
马超看得出黄忠是很讲情义的人,这样一来,他计划里很关键的一环就因黄忠的出现而变得更有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