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惊讶了一下,忍不住八卦道:“那个杨总?看着不像乱搞的人啊?这事怎么干得出来的?”他朋友摇头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我媳妇还整天拿他当榜样给我树目标,这下没话说了……不过要说也是,这女人生孩子吧……大老爷们能憋的行,要憋不住,有了一次就有两次,出去找个小姐也就罢了,这种小保姆,知根知底知冷知热的,再跟老杨家那个似的,大胸大屁股的,保不齐就上瘾了着迷了。”又道:“你也别真以为你找的那个小保姆是不方便,干的好好的怎么就不干了?说不定就是让那老总给骚扰了或者内个了……”路鹤宁本来支棱着耳朵听八卦,听到这忍不住冷不防一口水被呛住,喷了出来。他呛的连连咳嗽,陈立也哭笑不得,看他朋友一眼道:“你想多了,不可能。”他朋友摇头道:“你怎么知道不可能。”陈立顿了顿,说:“这老总阳痿,头两年叫个小姐就要吃万艾可了,怎么可能去骚扰保姆。”路鹤宁愣了一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位朋友也同样惊讶,看着陈立问:“真的假的?”“真的,我给他送过药,万艾可和西地那非片,好几种全着呢。”陈立叹了口气道,看他还想继续问,挥了挥手道:“算了,你问这么多也帮不上忙。我这还有五分钟,你在一边儿等着吧……”“那倒不一定,”这朋友却意味深长道:“要是这消息是真的,我还真能帮你这个忙。”路鹤宁还真不知道徐稷是个阳痿,事实上陈立刚说这个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在损人,谁知道陈立竟然是认真的,而他那个朋友也真送了个人过来——就是那位“杨总”的小保姆。小保姆五官平平,但是身材的确好,大冬天穿了身紧身连衣裙,长头发烫了大卷,路鹤宁接她上来的时候还以为是陈立的什么朋友或亲戚。陈立看到人之后也是一愣,随后打了个电话,路鹤宁猜着应该是打给徐稷的。果然,没过多久,陈立喜滋滋的领着小保姆往外走了。之后的几天陈立明显的心情舒畅了,看那样应该是徐稷对于新保姆很满意。路鹤宁也跟着松了口气,好歹自己不用被抓去顶班了。只是日子闲下来,他又忍不住想,怪不得那天晚上徐稷技术那么差,但是力度和持久度却很惊人,原来是吃药吃的。又想到当初徐稷找他去医院的时候,十分理直气壮的说最近就搞了他一个……路鹤宁当时就觉得扯蛋,正常健康的男人动不动跑夜总会的,怎么可能半年就搞这么一次……现在看来,原来是真的,不是徐稷不想搞,是他搞不动啊!路鹤宁心情有些复杂,一会儿觉得徐稷原来还挺可怜的,男人要是这个不行跟二等残废也差不多了,徐稷表面上看着再风光再得意,心里指不定多自卑呢。一会儿又替自己觉得不值,好歹那是头一次,如果仅仅是因为对方真的又大又强,遭了次罪也就罢了,毕竟后来多多少少也有爽到,谁知道是碰上了一个吃药的。路鹤宁想到这里有些羞耻,他不是彻底的禁欲派,平时虽然自己有冲动都是用手解决,但脑子里想的却是别人的肉体。尤其是在和徐稷之后,不管他心里如何吐槽徐稷,然而每当冲动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回想的那天的场景,一次比一次的具体清晰,从肩膀到大腿,从喘息到呻吟。只是哪想到那一夜激情是吃药吃的。路鹤宁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可以很长一段时间都保持清心寡欲了。没有了徐稷的那点事,大家都皆大欢喜,离着放假还有一周的时候,陈立提前给路鹤宁打了招呼:“今年的年终奖估计又泡汤了,我听财务的人说,市场部一个人撑死也就一两千。好在咱部门今年的报销额度还有空,你机灵点,趁着还没放假,早点把来回的机票给定了,回头拿报销单上我这里来签字。”路鹤宁心里一喜,忍不住问道:“这个还能报销啊?我以为只能报销火车硬座呢。”他之前看过报销制度,上面写了出差的报销标准,没记得有机票。陈立心情好,看着他摇头笑道:“规矩都是人定的,这么较真干什么。”过了会儿又道:“你这人的好处是太实在,坏处也是太实在。不然你这资质,但凡灵透一点都不至于过来给我当助理。”路鹤宁这样的话听多了,也不以为意,下班后就喜滋滋地给家里打电话。他妈妈接了,却犹豫道:“宁宁,今年你别回来了罢。我现在在你妹妹这呢,给她看几天孩子。”路鹤宁有些惊讶,他妈最讨厌小孩子的那套东西,觉得小孩拉尿麻烦,动不动哭叫也闹腾。前阵子宁珊刚生孩子的时候,他妈还说什么生出来的孩子讨债的鬼,何至于这才几天的功夫态度就变了。路鹤宁心里存疑,再问其他,他妈都只说想孩子了所以过来看看。路鹤宁又给宁珊打电话,得到的回复出奇的一致。宁珊道:“哥,我这头一年出嫁,想家想的厉害。所以就让咱妈过来了,也顺道帮我看看孩子,你要是吃醋的话等过完十五再回家呗。”路鹤宁想了想,觉得大概自己是多心了,妹妹的确头一年离家,可能往常的时候在一块没觉得,如今一分开了才觉得母女连心了。他又问了几句其他的,偶尔听到他妈在一旁不太熟练地吆吆吆哄孩子的声音,一时觉得又新奇又好笑。年假的时间不算短,往年忙的时候都是跟着规定的休七天,今年业务不忙,一通知就是放假半个月。只是厂子里的宿舍在放假期间是统一关闭的,路鹤宁单独找了陈立,又托人给安排了一下,才在宿舍楼的一楼安排了一个小房间,从侧门进出,有串单独的钥匙。宿舍楼里不供暖,一楼更是潮湿阴冷,路鹤宁白天就去市图书馆看书,晚上回来屋里冷,他就去附近的小广场上跟着大妈们跳跳广场舞热热身。大妈们都有统一的衣服,印着一个自来水厂的名字,另外还都讲究的带着白手套,每次都是列队走。路鹤宁这种服装不统一动作也不规范的散户,则都跟着队伍的最后面拖拖拉拉的跟着。只是散户队伍里的人员比较杂,不光有大妈,还有大爷,还有几个跟他一样差不多大的小伙子。路鹤宁热热闹闹的跟了两天,发现又多了一个年轻姑娘。瘦高个,穿着紧身裙,前凸后翘大波浪……越看越像是徐稷的那个小保姆。小保姆每次来都站在路鹤宁的旁边,路鹤宁认出她来之后原本打算打个招呼,谁知道口罩还没摘下来,那姑娘就扭头跑了。之后几次都是这样,这姑娘似乎不是来跳操的,每次都是来得晚走得早,心不在焉的跟在队伍后面比划,回头指不定哪一会儿,一转身人就溜了。路鹤宁有些好奇,再观察,才发现这姑娘大概是来蹲点等人的。因为每次只要有个黑衣人跑步经过这里,这姑娘都会扭头追上去。那个黑衣人路鹤宁见过很多次,感觉应该是住在附近的运动员或者是健身爱好者,每次都戴着防毒口罩,一身装备从头到脚捂的严严实实,只勒出一身好看的肌肉来。他想起陈立那个朋友说过,这个小保姆是某个老总的小情人,心里忍不住发笑:估计这世上贪恋欲望的不光有男人,也有女人。他当初看这黑衣人穿着紧身裤跑过的时候也多瞅了两眼,只是没有这小保姆那么疯狂罢了。小保姆锲而不舍地追了一个星期,路鹤宁在一边看的又无奈又好笑。他猜这姑娘应该是想制造偶遇,只是她功底不够,每次闷不吭声地看见人过来就追过去,结果没两步就被甩老远了。只是细看之后,他才发现哪个黑衣人也不厚道。因为每次靠近小广场的时候,路鹤宁都能注意到他似乎故意放慢了速度,有次还会侧过脸看了那小保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