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本王想在街上走走看看。”萧景曜颇有用心道,“本王平生不爱金银珠宝,没有拿的出手的物件。此次带来的薄礼,上面刻有王妃所做诗词一句,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怎会!”魏钊立刻道,“王爷送的东西,又有王妃题词,必然是好物件。说是传世珍宝都不为过!”
萧景曜略微点头,告别魏钊。
待萧景曜二人走后,魏钊立马叫人打开了包裹。在红布之下,是一长方形的木盒子,抽开盖板,红布簇拥之间是枚小小的乌木印章。
堂堂王爷,竟然以印章作为礼品送出,还是不太值钱的乌木?
魏钊拾起来,仔细的闻了闻。味道也不像什么昂贵的木材,定是萧景曜随便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打发他的,穷酸,废物。
这样的废物王爷,有何可提防的必要?太子还是太过于小心谨慎了。
魏钊把印章装回木盒子里,递给下人:“扔了吧。”
“这……”下人一时不敢动手,毕竟是王爷的礼物。
魏钊怒道:“我叫你扔了就扔了!”
下人不敢再有二话,即刻捧着盒子,找地方扔了去。
魏钊叹气,回到房中,换了常服。他在屋子里坐了会儿,走到书桌边。
桌案上,文房四宝俱全。左边裸着各地百姓们呈上来状纸,中间对折正在查阅的县志,右边摞着几本书,皆是些名人著作。角落不起眼的地方,一本黑色的经注之下,露出个黄色的三小角。
魏钊抽出来一看,正是昨日收到的太子派人连夜送来的书信。
他与太子之间书信来往,从来都是阅读过后即刻焚烧,不能多留,以免留下证据。
这一封是他昨夜来了急事,他忙着去处理。一时太过于着急,忘记拿去烧了。
魏钊在房间里生上火,临烧毁之前,又看了下信上的具体内容。
“曜至江南,言行小心。吾将趁此机会,肃清其党羽。”
魏钊嘀咕着,这萧景曜横竖看着都像是个弱书生,就是身板宽了些。他权利早就被架空了,哪有什么可提防的。
烧了信件,魏钊继续阅读状纸,怎么想都觉着不安定,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抓耳挠腮了半晌,他叫人进来:“去!把刚才王爷送来的那个小包裹给我找来!快!别磨磨蹭蹭的!”
吩咐了人之后,魏钊开始在房间里打转。一炷香的工夫,下人来报:“不好了大人!那包裹跟厨房的剩饭剩菜扔在一起,早就被拉泔水的车带走,估计现在已经到了城门口了!”
魏钊一拍桌子,大叫:“不好!赶紧给我追回来,快快快!”
他亲自领了人,连追带撵赶上了泔水车。周围的百姓都觉着好笑。哪听说过知府不在高堂上坐着,带了一帮小厮追泔水车呢。
这个场景迅速入了人们的眼,还有热心肠的人,帮着知府老爷叫泔水车,呼喊声连成一片。
“诶~前面那个泔水车!”
“喂!等一下!”
“诶!知府大人叫你!”
好容易追到了车,拉泔水车的人都傻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魏钊气喘吁吁,扶着膝盖,努力的稳住呼吸,招呼下人们:“快……把那个……东西……给我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