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洛,孔洛……孔洛?
萧责忽的握紧了手,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在他脑中成形。
梁的头一直磕着地,话说完也没听到萧责给他的宣判,他小心翼翼地稍稍抬起头,就瞄到萧责眉头紧锁,神情冷肃,梁庭坦白从宽的妄想瞬间幻灭了,他惨白着脸,正要求一个回老家看一眼爹娘的机会,却听萧责一句:“曲谙身在何处?”
梁庭一听,片刻不敢迟疑答道:“在南田院,我去那的时候还看到他了。”
“带我过去。”萧责起身道,随后视线落在梁庭身上,“起来,把段门主的衣裳脱了。”
萧责看到曲谙时,曲谙还蹲在地里拔草,他穿着一身耐脏的麻衣,手和鞋一样脏,实在联想不到茶楼时那个文秀的公子也是他。
“萧先生?”曲谙见到萧责也很是意外,“你怎么会来这里?”
萧责眉头轻蹙,问道:“千玿把你置于偏院,便是让你干农活?”
曲谙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时我还半昏着,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我很感谢段先生能把我安置在这里。”
有吃有住,还能防避危险,曲谙十分满足了。
“既然能下地农作,难道你身患心疾也是假?”萧责目光审视。
“这是真的,我每天都在吃药。对了,楼姑娘开的药很好,我……”曲谙正想道谢,却突然意识萧责话语中的“也”。
萧责见他脸色僵住,便知他已察觉自己的来意,于是单刀直入道:“曲公子,我已知晓孔洛与你一同起居,但他不知用何种手段,盗取了我不归山庄的财物,我今日到来,便是要查明此事。”
萧责盯着曲谙的眼睛,一字一句问:“曲公子,孔洛是何许人,你可知情?”
霎时间,曲谙的脑海中闪回过不夜行街回来后他与空云落之间的种种,在萧责看来,曲谙因为这个问题沉默了片刻,才答道:“洛洛他,父母早逝,小小年纪被拐卖到西平镇一户人家做仆人,因不堪受罚,逃了出来,被我救了回来。”
大体意思和梁庭的话相差无几。
“你便信了?”萧责道。
曲谙点了点头,“他才那么大点儿,没必要对我说谎。”
才那么大点儿。萧责似乎是笑了一下。
曲谙又慌急问道:“萧先生,你为什么会知道洛洛和我住在一起?难道是要赶他走吗?我知道我未经允许带外人回来是违规的,但、但当时情况紧急,我不待他回来,他就无处可去了。”
“曲公子,莫急,我并非要赶他走。”萧责温和道,“可否带我去见一见那位洛洛,我有要事想确认。”
曲谙点头说好,可又有点疑惑,“萧先生,你能找得到我,应该也会知道洛洛在哪儿,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