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望晴面色微变,她忽然严肃道:“你想娶小言,得答应几件事”
周琼正色:“世女说说看。”
“婚前就不提了,婚后不得纳侍,不得逛花楼……”
“更不许搞断袖……”
周琼瞟了梅望晴与池燕飞一眼,脸上浮出古怪的表情,她道:“好”
池燕飞看懂了她的意思,解释说:
“你既然有了小言,自然不能轻易变心,男子也罢、女子也罢,都不行!”
“我的心很小,只能容下小言一人!”
“小言他,性子纯真开朗,自小没吃过什么苦,梅城距离京中有一州之远,他到了那里无亲无故,只有你一人,你不许给他气受,不许让他伤心,得时时逗他开心,给他解闷……”
池嘉言目色微红:“姐,她若给我气受,让我伤心,我就不要她了,回这里来找你!”
周琼一把抓住他的手,神情认真:“我自然不会负你,你更不许离我而去!”
池嘉言对上她的眼,沉吟良久,他口里嚅嚅道:
“姐姐说完了,该我了,我的要求是婚后至少得生下两个孩子,一个给周家留后,随你姓,另一个,抱到姐姐膝下,给她养育……”
梅望晴胸中剧震,一时无法言语,这双姐弟果然感情深厚,而她感觉,又亏欠池燕飞许多了!
池燕飞眸中水光颤动,她谓然一叹:“小言,子嗣之事,我并不看重……”
却听周琼冷静的声音响起:“承欢膝下,尽享天伦,为人父母,人之一世才算圆满!燕飞,小言所说,我赞同!”
……
时光在走,转眼间,快到了柳含烟与安歌成亲的日子。
梅望晴和池燕飞吃过早饭坐上马车,来到安歌家送礼。
安歌家披红挂紫,布置得喜色盈盈,他说道,这是两人日后居所。
梅望晴觉得,钱帛之物虽俗,却是人人必用,况且她并不缺这些,库房里还颇为富余。
赤金如意坠子一对、累丝嵌宝石蝴蝶簪子两对、东海黑珍珠手串两个、大理石雕花山水插屏一座、玉水盈光琉璃盏一套,二只檀木细刻满花香奁、四只青花瓷梅花瓶……
安歌也没有跟她客套,直接收下了。
池燕飞送的贺礼是,一对双喜同心青玉百合佩、古朴端方的笔砚一套、八匹色亮光鲜的上等丝绸。
柳含烟眉间浅皱:“这太贵重了!让我挑一种即可!”她心想着,这位池小姐可是与池相脱离了关系,奉银万两,又一手操持生父丧事,听说安平世女还帮忙出了不少,她手上现在一定很拮据!
池燕飞见柳含烟神色,便猜出她想法,淡淡道:
“这些皆是我的心意!于我并不算贵重,无须跟我客气!”
“我尚在热孝之中,婚礼那天就不来了。”
柳含烟没再推辞,接下了她的贺礼。
安歌轻声道:“池小姐,请节哀!”
……
这一日,柳含烟把福香楼给包了,举办婚礼,她立在福香楼堂门前,招呼着各路客人。
梅望晴与安平王夫,来得时侯不早也不晚!客人都在大堂里坐着。
客齐了后,柳含烟穿着大红的喜服,跨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八个模样英武的女侍抬着花桥,两旁跟着一列吹着喇嘛、敲着铜锣的接亲队。一路撒花、撒果、撒铜板,街道上一涌而上的小娃在地上抢着捡着,接亲队行过半条街,朝安歌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