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我们年少时就一起?就是一起上过生理卫生科,那阵老师拿来生理挂图,你们小女生都趴课桌上不敢看,但谁知道你们心里想不想看呢!小静同学你怎么也不跟我交流?花季少女你怎么还不跟我切磋?已成我小对象还不跟我探讨?都作我情妹妹了还不跟我研究,你这同学是怎么给我当的?关键最实际的功课都不跟我做,尽给我留下最美丽的诗意语言课题!我连大学课堂都没有进过,你就直接教我读研究生呀!
再一想我能有你这样少女诗人导师,还有像才女宁妹书生意境导师,还有像善女兰姐居士禅意导师,我有这串女士作导师还怕谁?一般研究生还不如谈恋爱儿童!他们和她们还能研究出什么呢?让我跟着三位女导师来好好研究,先研究我们也都有的,男女之间不实的就是虚三点,该就是虚荣、虚假和虚伪!我们早该一同做这些学问,就从下面的故事开始……”
那年末在给母亲的各种治疗中结束,转眼怀远妈面目全非偏瘫失语,变成就如同是半个植物人,有的病真比死都看着难受!刚又积起来的雪还没化,紧接着当然该是冰霜了,他父亲工作上又出问题,冻结了职务和家丑。表面就那么点事,怀远肯定也扛不住,在守护母亲住院的三个月中,他同时一口气找过三个对象,这个真疯狂的风流假孝子,给人留着最后的不可思议。他现实生活这才开始越加丰富起来,就像所谓人生经历不是谁想怎么样,而是一定要有偶然谁能遇上才行。
比起相对干净的生理分泌物,这里可以看到那些伤者血污,堵塞危重病患者难呼吸的痰渍,严重发炎腐烂疮口的败肉脓汁,大小便失禁伤患者难控的屎尿,连同有孕妇难产时的汗血淋漓。恶瘤、败血、心脑坏死等绝症,肝炎、肾衰、胃烂等脏腑不济,梅毒、淋病、艾滋等疑难怪病,不育等男科妇科,皮炎、湿疹、痔疮等肌肤小痒,流涕、咳嗽、发烧等纯属门诊,口臭、狐臭、汗脚等不算什么。伴随着大多医务工作者的辛苦,让怀远好奇紧跟在医学博士后面,百日进修成了无名教授导师,这些还都不是他学的生老病死,真谛还要等他亲眼见亲身体验,从认识到感知还要有过程,铭心刻骨到深处需要研究,但要研究男女之间的虚三点,那还得从实 看!书。‘网男生kanshu!实在在的三点下手。
他搂着那个天使般的护士,亲着那个妩媚的邮递员,摸着那个奔放的电脑姑娘,还没有丧失摆弄她们的底线,也是在心里感激她们的愿患难之情。她们都是温顺的良家女子,也都在他面前失落了泪水,最后一个个终于明白,怀远心里还有旧梦迷影,他想用这种闪电战术抹去,这办法只能是既损人又徒劳。这些好姑娘不该这么轻描淡写而过,怀远跟她们的过往意味还很深长,任何女子都不能乱碰、乱吻、乱抱,想进烟花柳巷还得花钱呢!这阵怀远手头真有些开始拮据了,连家里能买的水果都很单调,当又一个冬季来临的时候,他病重母亲身旁只有蜜橘。
母亲重病整一年去逝,怀远已无泪仰天长啸,父亲已没了职位,家里也没了根底,除了没钱,就剩下难。爷们出世二十年,也算风光了二十岁,家运再背上二十年,四十岁死了,也最多是扯平。三、五个女儿身咱也没要,往后怎么也得骑上三、五十号女人,要是勉强的不算,不情愿的不上,有夫之妇不碰,那十三、五个也行,他简单做了这么个预案,其中几项原则还可取,以后实施状况谁知道呢!这要他得是常有女人的光棍一条。
怀远母亲去逝前,他家还是瘦死的骆驼,到这人亡家破后,再比马大也干成骨架,这期间他独自一人,多次重返那条旧路。他几次在小静家周围徘徊过,四次去找放假未归的宁妹没找到,三次找见过快要准备结婚的兰姐。在怀远第二次去找到兰姐时,听说人对象正拿刀子阻止他来,他这下硬着头皮才又去第三趟,还吃了顿兰姐父母做的饭,拜别过老人就没再去人家。
在母亲故去后那个春节,他走向小静搬到楼上的家,还就那个位置,轻车熟路的,按照他们同学走动的习惯,他赶大年初一去到已是晚上。小静像成熟了一些,也还是姑娘模样儿,一人在家穿着整洁的新装,颜色式样怀远没注意。他又看人头发,像轻轻烫过,也还算披着的,这姑娘的脸蛋儿依旧,曾经看惯时时都顺眼,只是小静表情也不像过年。这不能怪小静少有喜色,怀远已不知什么佳节,更不知什么叫佳人,谁在家过节谁是家人!反正他头脑中一概模糊了,他戴着黑孝布坐进小静家。
一看怀远这家伙近两年神出鬼没的,小静也概知他家里像是出了点事,既然春节登门,还得以宾客待之。问他饭说吃了,茶先给倒好,零食也端齐,姑娘不知从哪儿,还找来了半盒烟,怀远也没说那烟不好,却抽自己装来的,他要掩饰自身的窘迫,总带着那时的所谓高级烟,烟盒上有一姑娘素描头像。
“家里没人多吸烟,只能找到这个了。”小静说。
“我抽惯自带的烟了,也分不出好赖烟。”怀远一半是说谎,他在家狂抽最便宜的那种烟呢!从前是名烟好酒有人往家送呀!后来为保父亲各种安危变成往外送了,不过什么牌子的烟在他嘴里都一个味,他这阵云雾中半句真话总还是有的。
“你吃这芦柑,我进老城去丽华商场买的。”姑娘说着把一个柑橘塞到男子手里,小心翼翼还没挨怀远的手。
“我不是不爱,是怕吃这个。”男子把那柑橘又放回原处,自己都觉得这话语法耳熟,绝对像是哪个女孩用过。
他检索了一下记忆才想起,一行跟姑娘脸型一样的字迹,正是小静情书中的名句:我不是不愿,是怕与你见面。
怀远一走神的工夫,小静已剥好一个芦柑,再次塞进男子左手,这是姑娘第一次把手放在怀远掌中,让他无意中碰到那只娇嫩的手,却严重到这辈子难以忘记,他一瓣一瓣慢尝这两年来最香的橘汁。小静没有催他,却开始逼他就范,转眼又剥好一个,怀远看着那芦柑,缓缓握起了手掌,此刻他已有些紧张。
“我真不想再吃了。”怀远若有所思像客气说。
小静固执己见坚持劝道:“把这个也吃掉就行。”
怀远在拿双手推那芦柑,小静也用双手来塞给他,他第一次有意触到这女子,应该却又没去抓紧,姑娘那双温热的小手,这次他肯定下辈子都无法忘却。不过是小静给剥好了两个柑橘,至于让他这么刻骨铭心吗?是因为摸到人姑娘手了吧!怀远还从不承认碰过小静的手,他像这样欺世盗名已很久了。
要仅仅如此温馨,那就绝对是幸福!可像这样甜美的蜜橘,在怀远心里已很神圣,正是他母亲生前最爱的果品,曾在让他来怀远路那天,也是在他妈妈病倒之前,他听到的最后嘱咐就是:“别忘了!你走前去趟丽华商场,买些芦柑什么的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