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逐渐离自己远去的背影,当她这一走,他忽然感到有些小难言的失落。
今夜,他又不想回家去了,重新越过马路,回到自己的车子里,抬头望了蓝莺的门口一眼,就发动车子直接开去跆拳道馆。
当他的车子离开,顾楚影才从一栋大楼的的拐弯处转了回来,站在那里,她朝前面那个方向狠狠地望过去。
他到跆拳道馆里逗留了大半夜才出来,百无聊赖地站在街边,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
“在学校里那样闷,还以为出来会好一点,原来更无聊!”他烦躁地自言自语,继而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开着车子在街上溜达了几圈,又不知不觉地驶回家门口,见到灯光,铁栅门立即就打开了,一个管家从里面迎了出来。
他把车子开进去停好,管家又对他跟了过来。
“四少爷,先生打电话回来找你。”管家在后面告诉他。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就走进屋子里去,开了电话的录音,里面立即爆发出李宏天发怒的教训:“浩年,你给我马上回法国去念好这两年书,你竟然这么大胆不声不响地溜回家里,当我透明的吗?我警告你,你要是不自觉回来,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
还没听完这段录音,他立即关了。
“才想回来睡一觉,被你这一弄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他崩溃地喊,继而一甩头又往外面冲了出去。
“四少爷,你还要出去吗?”管家看见他问。
“今晚不用等我了!”他跳上车子说。
管家也不说什么,让在一边,看着他开车出去。
他又来到蓝莺,这里一夜都不用关门,生意也是越夜越旺,里面仍然吵杂声满布。他走了进去,几个女人对他走了过来打招呼:“少爷,今晚还是一个人喝酒吗?”
他才想开口对那几个女人说些什么,眼睛却突然间被另外一个影子吸引了过去。他离开那些女人直接走到吧台前去,望着吧台那边的女人。
顾楚影站在那里,一边调着酒,一边抬起眼帘来瞅着他:“要喝多少?”
“你是在这里工作的吗?”他答非所问。
她把一个酒杯放到吧台上来,然后静静地给他倒了一杯酒。他看着她这个自以为是的动作,心里有点不舒服。
“你以为我来了就要喝酒的吗?”他冷冷地说。
她看看他,没有笑容:“你可以坐着,不喝也行。”
他一时无语,她的样子看上去仿佛乌云密布,两道细长的眉毛下的那对眼睛,冷得刺骨,倒了那杯酒之后,她就紧闭着嘴半句话也不说,自顾自地继续调她的酒,有客人要酒,她就应付一下,完全当他是不存在的。
“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他再也忍受不了她的冷漠。
这时,她才再一次注视他,淡淡地开口:“我跟你应该不是很熟吧?”
他立即愣住了,继而紧皱了一下眉:“好,就当是我不对了,我不应该认为你会有什么企图的,我跟你说对不起,好了吧?”
她脸上仍然是无动于衷的表情:“这些都有什么所谓?应该跟我无关吧?这里的门开了你就可以进来,是没有人会赶你走的,你是顾客,不用顾及我的脸色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大声跟你吵架的。”他望着她说。
她就是不出声。
“你的工作是调酒吗?”他再找话题跟她聊,吵完架之后,他感觉跟她之间的距离仿佛拉近了许多,可能,就只有自己会这样认为。
“你这样问什么意思?”她终于停下手上的工作,定定地看他:“还想问我是不是陪酒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