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多天,权少顷一边在寺庙里面养伤,一边高坐于悬壁之上,欣赏了一场父子混战,虽然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满地的鸡毛也是犹为精彩。
通差这个人果然不能小觑,在青府地盘上拉扯,那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傻事他不干。索性直接将战火烧到了盛和的大本营,以股东的身份,召集众多小股东,要召开股东大会。
盛和能在禁赌的国家,拿到唯一一张赌牌,背后利用股权拉拢了众多高官和部族力量。通差召开股东大会,让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盛春祥面前,那就是赌牌马上要到期,续约的问题就绕不开这些背后高层的支持。
现在与通差所代表的可颂家族撕破脸,到底值还是不值,深思熟虑之后,盛春祥选择了退让,现今所有的事情必须给赌牌续约让路。
这个结果权少顷早就猜想到,唯利是图的家伙,怎么可能因为几个私生子,与背景雄厚的可颂家族翻脸。
说到底盛春祥就是极其自私的一个人,他养那么多私生子,就是为了提防通差。通差对这位父亲未必有多少感情,一切不过是利益下的博弈。
他们未必不知道这背后有人捣鬼,两父子忌惮对方许久,这次是一试探的好机会,不触底,又怎知双方的底线在哪里。
盛春祥现阶段离不开可颂家族的支持,通差羽翼未丰,无法一口吞下盛和赌场,他们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
戏也看的差不多了,伤也养的七七八八,权少顷决定离开。他不喜欢宋朝和通差之间的互动,似乎有什么过去是他不知道的。权少顷对危险的感知十分准确,革赫拿未来最大的变数就在宋朝身上。
权九小心解开权少顷身上一层一层的纱布,肩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留下一个圆形的疤痕。她好看的眉毛拧起来,对这个疤痕十分的不满意,如果自己动手缝合会比这个更完美。
“家主,下次您出来一定要带上我,这缝合的手艺太差了。”男人身上的疤痕是另一种野性美,不过那是在别的男人身上,权九不能容忍在家主的身上有任何的不完美。
权少顷穿好自己的衣服,他就觉得权九这个人,用脑过度玩坏了,要不然整个人怎么神经兮兮的。
“你是家主,我是家主,脑子不够用,就多吃一些猪脑补补。”
权少顷好像也得中了宋朝以形补形的毒,觉得他失血过多就天天各种鸡血粥,猪血粥,觉得他眼睛有问题,直接在猪血粥里加了几片猪肝。
宋朝真心的感觉冤枉,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想多给他补补,新鲜的鸡血和猪血在x国有多难弄。在佛家清净之地,每天弄那些血腥之物,自身的罪孽都加重了几分。
“科学证明,动物的脑子主要成分是脂肪和蛋白质,食用之后并不能使人变聪明。”权九一本正经,用她医学知识回答。
“科学有没有告诉你,话说多了可能对脑壳不好。”
权九抬起头,没有科学证明说话太多会伤害脑细胞,正一脸求知欲的看向对面的家主。权少顷突然抬手,就在她的脑壳上敲了一下。
咚的一声,疼得她脑瓜子嗡嗡作响,退后一步,绊倒地上的椅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权少顷嘴角一抽“不止对脑壳不好,屁股还可能摔成八瓣。”
人体表皮细胞二十八天更换一次,宋朝在这座寺庙里面待了二十多天,每天听着寺内的晨钟暮鼓,整个人从里到外得到某种洗涤。
刚到寺院的时候,宋朝满脑子被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堆满,自己的情伤,幼时的记忆,与权少顷和库克一类混在一起的通差哥哥,纷纷扰扰纠缠着她,无一时的安宁。
同一房间内的猫,恰时出现的诵经音,如一股清泉注入她杂乱的内心。每诵读完一遍经文,猫就会敲响手中的法器,空灵之声在空间内回荡,似飘出很远,又似在心头萦绕。
每日青灯古佛为伴,耳边倾听着梵音,宋朝的呼吸都开始变慢,内心慢慢平和。
猫每天清晨很早起床,做过早课之后就去打扫寺院里的卫生,她虽负责寺院的清扫,却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庙宇和佛塔她是不被允许接近的。
宋朝总会在熟悉的地方,看到一身纯白色僧衣,穿在她单簿的身体之上,圣洁的如同雪山上盛开的莲花。
宋朝曾经问她每日做着枯燥繁复的工作,女尼的身份不被x国佛教认可,不被允许参拜佛主圣物,她的坚持是否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