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到。”那兰老爷手中的文明棍,用力在地上敲了敲。
那兰清早已习惯了自家老爹吹胡子瞪眼睛,自从他九岁那年要学戏开始,他和自家老爹的关系就势如水火。不过他是那兰家嫡出的大公子,背后是母系强大的势力,那兰老爷子再看不惯自己,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那兰清掏掏耳朵,长的好看的人,干什么事情都是那么优雅,常人若在别人面前掏耳朵,那定是十分粗鄙的事情。可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处处显露着美感。
“不去”
“你这个逆子。”
听到那兰老爷子骂自己,那兰清有些不高兴了“那个那兰承是什么东西,一个父不详的私生子,若不是dNA表示你们不是父子,我还以为他才是你的亲生儿子。”
那兰清毒舌是出了名的,他一不高兴,可不管对方是他什么人,天王老子亲娘舅来了,也照怼不误。
“你那是什么胡话”那兰老爷子气得胸口疼,他一吼吓得门外的老管家脊背一颤。
那兰家是帝国有数百年历史的老牌贵族,那兰老爷这个人思想和行为十分守旧,府内仍然沿袭着数百年来的老规矩。在那兰清出生之前,没有人敢悖他的意。
大世族的婚姻从来都不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情投意合,是两个家族利益的结盟,这种利益不但要互利互惠,更要长久的传承下去。基于这一点,即使那兰老爷子妻妾成群,儿子也有十多个,却无人能动摇那兰清的地位。
“是我在说胡话,还是你老糊涂了,南川那是什么地方,你让我去爵爷那里要人。是你终于要对我这个亲生儿子下手了,还是你觉得爵爷是吃斋念佛长大的。”
帝都同时十数个大家族丢了子嗣,正闹得满城风雨。此时他去权少顷那里要人,暗指他就是这起绑架案的主谋。
“所以我才让你去,你与他平时关系走得近,只要将人偷偷放了,我既往不咎。”
那兰清用一种‘我有那么傻’的眼神望着自家老父亲,登时就气得那兰老爷子想拿手中的文明棍想抽他。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时现场的人那么多,权家和华焰门是铁板一块,总有一些人见钱眼开。那兰老爷子可以找到他们,其它家族自然也能找到,为什么宁可把华焰门往死里弄,却不敢找上权家,这里面的道道耐人寻味。
“有证据你就报警,我相信爵爷是个守法的好公民。”
呸,权少顷会守法,同在食物链的顶端,太了解这些人的德行。话又说回来,即使那兰老爷子报警,那些收了他钱的证人敢开口么,权少顷又会给这些人开口的机会么?
别忘了华小天就是被警方带走,现在正在某个看守所里躲清静,身为警界高层的吕家连个毛都没找到。
“爵爷不是想借城东的老王府,只要他把人放了,那个宅子他随便用。”
《盛世钿盒》开拍在即,出于成本的考虑,在影市基地拍摄更划算,这样剧组就要到外地拍摄数个月,权少顷怎能允许宋朝离开自己的视线太久。
此时正值寒冬,在没有供暖的南方是最难挨的时候,宋朝的小身板根本受不了。再说爵爷是那缺钱的人么,大手一挥租下那兰家名下的一座旧王府。
王府在帝都的繁华地段,王府的前身是某位宠臣的府邸,依靠皇上的宠信大肆敛财,府邸弄得金壁辉煌,完然一座小皇宫。
那兰清轻声一笑“你还是换个人去吧,看会不会被爵爷大嘴巴抽回来。”
如果哪天权少顷死了,此生唯一苦恼的事情大概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他会差那几个钱,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兰老爷见自家儿子起身要走,有些慌了“那他有条件,开出来便是。”
“条件随便开?”那兰清饶有兴趣的挑起眉,那兰老爷子沉默片刻,肉痛的嗯了一声。
“那我可以去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