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轩辕的首肯,东皇太一广袖一挥,黑符撤去,外面已经横七竖八算堆起了血淋淋的尸体,可轩辕却不觉得是什么惨不忍睹的事!
“皇后,把人带出来,交给他们,让他们带走”轩辕说得有些有气无力,他这无疑是在他的女人他的臣民面前向他人示弱,他还有何颜面继续留在这长宁宫,让人看一场笑话?
走出长宁宫的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他曾心动过的女子,无论是温柔端庄的沈音音,还是英姿煞爽的燕紫,都已经离开几千年了,而他却还在这凡尘中苦苦挣扎,与天斗,与人斗!
宁曦儿不甘心的让侍女将华燕离从产房的塌上拖了出来,由于刚刚生产完,华燕离的身体还很虚,被拖动的时候,用力过猛,下体一阵剧痛,硬生生将她从昏迷中痛醒过来,闷哼一声,华燕离勉强睁开眼睛,此时的她身着单薄的衣物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额前的碎发被生产时流出的汗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脸上。
透过发间的缝隙,勉强能够看清庭院中的一切,血脉的力量将她的目光死死的定在凤千殇的怀里。
华燕离的嘴角勾起一抹苍凉的笑,原来,接她进宫待产,不过是为了将她置于死地,真是为了她一条命,竟让堂堂人皇和一国之母大费周折了!
“我要带她走!”东皇太一的目光看向狼狈不堪的华燕离,话却是说给一旁逗弄着婴儿的凤千殇听的。
“师兄~你怎么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凤千殇的话意有所指,却不直接挑明,可却是实实在在的戳在东皇太一的心口上。
“千殇,你别闹,纵然你有鬼医在手,可是蚀骨沉沦的余毒你确定真的能够全部清除掉吗?况且以她的身份不去寂灭山,难道你要带到千殇宫?”东皇太一直直的看着凤千殇的眼睛一字一顿。从华燕离见到华燕离的第一眼开始,他便看出了华燕离曾中过蚀骨沉沦的毒,这种毒全神州,除了宁氏,已经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了解了!
凤千殇看了看华燕离,的确,她的身体已经开始与常人有些不同了,“好吧!你可以带走她,但是孩子我得带走!”凤千殇也知道鬼医定是解不了蚀骨沉沦的毒,也不与东皇太一再行争执,便做了让步!
东皇太一听罢,脑海中却出现了青莞的影子,勾起唇角戏谑道“师弟,我记得你已经有一个夫人了,难道还想在从小培养一个二夫人?”
这个世间能够一眼看穿离千羽便是凤千殇,凤千殇便是离千羽的人怕是除了卓凝和千面这两个知情人以外,就只有他东皇太一一个人了!
凤千殇第一次被一个人说得哑口无言,谁说不是呢,他的夫人青莞不就是被他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吗?用外人的话来说不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雪城,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常年冰雪覆盖,方圆几个城池也是如此!
林中山间,一抹白影驾马急行!
此刻的姬睿泽已经不复昔日翩翩少年郎的模样,一身月牙白袍有些褶皱,眼角大片血红触目惊心,无双俊颜也有了胡渣,白痴红唇惨白如纸。恢复记忆之后,他从长戎一路快马加鞭,昼夜不停歇,只为赶得上她临盆的日子!
知父莫若子,他当然知道轩辕派遣他出征平乱究竟是为何!
怕只怕,这一番离别,回来时,已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太子府!
一只信鸽在太子府上空来回盘旋,青苏刚好路过回廊,抬头望去,信鸽竟飞到她面前。
玉穗接过信鸽,取下竹简,“不知这是谁的信笺呢,这鸽子真是不认主”
青苏接过玉穗递过来的信笺,看了一眼“玉穗,送去给容羽姑娘吧!”
东厢房里住的都是太子府的歌姬舞姬,容羽做为歌姬自是也住在东厢房内。
容羽看着铜镜中的容颜,问着身后的侍女“交待给你的事,如何了?”
侍女道“容姑娘放心,怕是青侧妃已经看过信笺了”
容羽捋了捋鬓角的碎发“很好!听南宫大人说,近日宫主已经到雪城了”
侍女道“不知道容姑娘可有幸见过宫主的真容呢!”
容羽浅笑嫣然“南宫大人说,宫主姿容,凡间俗世皆不可与之相比呢!容羽何德何能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