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搬来了轮椅,舒尔茨手背还在输液,她把挂水取下来,高举在手上,然后另一只手谨慎地扶着他坐上去。
他礼貌的对她说了句谢谢。
景澜把他推到男厕所门前,陷入了沉思。
舒尔茨一只手在吊针,没人给他拿着输液瓶。
虽说两人之间早已坦诚相见无数遍,但亲自伺候他上厕所的事,实在是……
令人羞涩。
卫生间里,景澜不知从何下手了。
"你……大的还是小的?"看了眼马桶,她小心翼翼的问。
"小的。"
"啊,这样……"她扶他站起来。
"女佣小姐,我突然有些头晕。"舒尔茨感到头昏,再加上左腿受伤,已经有些站立不稳了。
景澜惊觉输液瓶放低了,血液回流造成他头晕,赶忙把输液瓶高高举起,然后扶稳他。缓了一会,问:"好些了吗?"
"好些了。"舒尔茨点点头。
景澜咳了一声,搀扶着他,有些忸怩,"那么现在,你可以拉了。"
"女佣小姐,你可以帮我脱一下裤子吗?"他已在不知不觉间熟悉这个称呼。
女佣小姐……
景澜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她忍。
"你另一只手呢?"若不是他失忆,她还真下意识觉得他是故意的。
"我的手抽筋了。"舒尔茨有些不好意思,"可能要劳烦你了。"
"……好。"
景澜单手给他脱了裤子,然后……
"内裤,也要?"看着眼前的鼓胀,她停下。
"当然,我还没缓过来。"他一本正经,仿佛思想龌龊的是她,见她不动,又补了一句,"很急的。"
然后,景澜把他内裤也一并脱了。
"你自己扶。"她匆匆掠过一眼,把头转向一边。
虽说这物事在灯光底下也看过无数遍……但还是要羞耻一下下的。
"哦。"他应了一声,待麻痹退散,他伸手扶着。
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景澜的脸发烫的不行。
舒尔茨穿好了裤子:"好了。"
景澜重新扶着他坐回轮椅上,然后把他推回病房,见外头已被黑夜覆盖,就出去打饭。
她对舒尔茨很是悉心,回来后,连饭也送到他嘴边了。景澜从小娇生惯养惯了,从未做过伺候人这事。
为了她失忆的傻子丈夫,这些她都忍了。温柔、细致,她努力扮演一个好妻子的形象。当然,这些她信手拈来。
晚饭过后,护士进来给舒尔茨重新换个新绷带。
景澜看着他脑壳的伤痕,神情变得柔软了,对他涌起了心疼之意,"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