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里收拾一下。”
凤灵双手负立,像吩咐下人一样,吩咐凌玄。
以前,他是师,她是徒,都是他吩咐她做事,如今反过来了,凌玄乍一听,很不习惯。
难以置信的问:“你在跟我说话吗?”
凤灵不答,反问,“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言下之意,就是在吩咐他。
“你才是徒,”处理后事应该你去做,凌玄提醒。
“哪个徒弟,会给自己的师父生孩子?其身不正,你哪来的脸面提师徒。”
凌玄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面颊一红,低了脑袋,按照她的吩咐,去处理吴婆婆和刘大的尸体。
他先用铁锹,在门外的柳树下,挖了一个大坑,然后把两人拖进去,掩埋。
连杀两人后,凤灵的食欲丝毫不受影响,坐回到八仙桌前,拿起筷子,继续用餐。
凌玄把人埋好,脊背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用袖子把薄汗擦去,重新回到茅屋。
看桌上还有吃食,便坐下来,拿起筷子,继续夹菜填肚子。
饭后,凌玄把小女孩扶起,盘膝坐在地上,为她实施忘忧术,深藏她的记忆的记忆。
凤灵坐在凳子上,一边运力复原身体,一边冷眼旁观。
被普通剪刀捅伤的伤口复原后,她收力,扔去一个不屑一顾眼神道,
“有个屁用,我不是照样因为一句话恢复了所有记忆。”
凌玄微睁双眼,斜睨她一眼,轻声道:“不一样,你是妖,她是人,他没有你那样的能力。”
说完,凌玄重新闭上眼睛。
凤灵继续问:“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拿这小女孩怎么办?留下来不是被饿死,就是被糟践。”
这问题也让凌玄为难,收为徒弟带在身边,又怕朝夕相处后,她会成为第二个凤灵,将来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
思忖片刻,他重新睁眼,对凤灵道:“我想好了,从她睁眼那一刻开始,我就做她爹,亲爹。”
爹,亲爹!
这是在避免瞎眼徒弟,爱上铁石心肠师父的戏码吗?
凤灵觉得好笑,同时也很满意他的决定,嘴角不由的扬起,不再搭话。
杏儿的记忆封存后,凌玄把她放到床上。
夜深人静,凤灵也困了,没有多余的床,她便躺在杏儿身旁,凑合着睡了。
凌玄守在她们身旁,保护着她们的安全。
天亮,床上的凤灵和杏儿已经换了姿势,面对面侧睡着。
杏儿醒来,凤灵美丽绝艳的脸庞,闯入她的眼中。
没有了记忆,但她的习惯还在,看到睡在自己身旁的凤灵,她不由自控,下意识的唤,“娘。”
娘。
这个陌生到极点的称呼,让睡梦中的凤灵眉头一蹙。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以你为耻,永远都不会认你这个魔头为娘。”
前世,亲生女儿的话语犹在耳边,她未醒,眼泪已经从眼角流下。
“娘,你怎么哭了?”杏儿抬起小手,去帮凤灵擦泪。
凤灵警觉,豁然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