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程蝶舞,本皇真小看了你。只是,你真的觉得这样便能威胁得了本皇了吗?”
扶着不悔师傅的程蝶舞,轻轻摇了摇头,淡淡一笑,平静的说道:“女皇陛下,你错了,蝶舞从来没有想过要威胁女皇陛下。蝶舞只是想要尽快结束这一切,女皇陛下,你看看,虽然你们精绝士兵的刀剑之上都浸满了毒,可是,这场战争中,他们还是倒下了一个又一个。女皇陛下,你说让蝶舞看着这片土地怎样被凤朝官兵的血染红,蝶舞想问女皇陛下,这里面难道就没有你们精绝士兵的鲜血了吗?”
乌斯曼抬手让护驾的士兵退了回去,转眸看着不远处的两军厮杀的战场,就听到程蝶舞的声音继续说道:“女皇陛下,同为女人,蝶舞对女皇陛下从心底里敬佩,自小,蝶舞也读过不少史书,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当过像女皇陛下一般当政。这个世上,从古到今,都是男人的天下,而我们女人却只能做为他们的附属品存在,是女皇陛下让蝶舞明白了,一个女人也可以像男人一般治理好国家,甚至比他们做的都要好。”
“女皇陛下,这场战争蝶舞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如果真如女皇陛下所说,是因为蝶舞杀了二皇子,那蝶舞愿意留在精绝,留在女皇陛下身边,任您发落,只求女皇陛下能结束这场战争。你看……这些倒下去的精绝士兵,他们也有家,有他们爱,爱他们的家人,有白头白发的双亲,有爱到心底的妻子,有可爱的孩子,女皇陛下,如果……如果蝶舞一条命能换无数家庭的团圆,那么,蝶舞心甘情愿送上这条命。女皇陛下,蝶舞伤您,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女皇陛下原谅。”
“蝶儿,不要给这个自私的女皇再说什么,为师现在就带你走。我看他们谁敢拦我……”不悔师傅拉着程蝶舞,转身便要走,却被程蝶舞的动作给阻住了步伐。
就见程蝶舞一脸感恩的朝不悔师傅跪了下去,双手握着不悔师傅有些粗糙的手,哽咽地说道:“师傅,蝶儿不能跟你老人家走,此事因蝶儿所起,自是由蝶儿所结。师傅,蝶儿不孝,不仅未能在您身边尽孝,还让您牵挂了这么多年,师傅,你快些离开吧,请放心,蝶儿一定会没事的。”
“蝶儿……你……”不悔看着程蝶舞一脸坚定的表情,转眸看了一眼乌斯曼,又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黄水,最后落到了程蝶舞的脸上,双手便要拉程蝶舞起来。
却见程蝶舞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师傅,你若不答应蝶儿,蝶儿便长跪不起。师傅,您为蝶儿做了太多太多了,求您,不要再让蝶儿心有亏欠,好吗?”
看到程蝶舞如此坚持,不悔师傅长叹一口气,语带威胁的说道:“好,为师便在对面凤朝大营等蝶儿。”说着,转眸冷冷看着乌斯曼,说道:“不要以为这些个护卫便能保你一生,更不要以为你会用毒便不可一世,我告诉你,如果蝶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的。”说完,一个飞身离开了。
看着消失在两军之中的不悔师傅,乌斯曼冷哼一声,说道:“传我命令,鸣金收兵。”说完,朝跪在地上的程蝶舞挥了挥流血的手,冷声喝道:“把她给我带回大营。”话毕,一个飞身稳稳坐到了龙椅之上,挑衅的看了一眼相隔两军的轩辕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其实,在轩辕澈接到乌斯曼的书信来的半路上便被听到消息赶来的不悔师傅追上,一开始,轩辕澈是想自己亲自中入敌营来救程蝶舞的,可是,却被不悔师傅给否定了。虽然,因为程蝶舞的关系,不悔师傅对轩辕澈很不喜,但是,自从轩辕澈登基以来,带给凤朝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却是有目共睹的。因此,放下私人恩怨的不悔师傅还是决定自己去救爱徒。
虽然,轩辕澈没能亲自去敌营救程蝶舞,而指挥作战的轩辕澈的却对不悔师傅的营救计划极为关注,因为,虽然他听不到程蝶舞她们的对话,却看懂了程蝶舞心。在看到程蝶舞朝不悔师傅下跪,在看到不悔师傅独自离开,在透过两军对垒视线相碰撞之时,轩辕澈强忍着心中的疼痛,强忍着想要冲进精绝敌营的想法,终是镇定的指挥着这场战争。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做,这能让对面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安心……
被乌斯曼带回精绝营帐的程蝶舞便被士兵押回了她的营帐,一进营帐,程蝶舞便感觉自己的小腹里又疼又痒了起来,两种极端的滋味的立刻让她的身上被薄薄一层汗水所覆盖。就在程蝶舞难受的趴在地上时,便听到一抹充满得意的声音响了起来:“姐姐,是不是感觉自己的小腹又疼又痒,呵呵,我告诉你,这便是腐尸散在你身体里开始的第一步,以后啊,这种感觉会慢慢传遍你的身体内部,然后,再是你是皮肤,呵呵……怎么样?好受吗?”
听到程凤舞充满恶毒且得意的话,趴在地上的程蝶舞微微一笑,抬眸直直看着程凤舞,平静的说道:“人活百年,这副皮囊早晚会齿落发脱,人都逃不过一死,化为森森白骨,只是,有的人即便死了也会永远被人爱着,而有的人,即使她还活着,也和死了差不多。凤舞妹妹,你说,我的话对吗?”
闻言,程凤舞的俏脸微微一变,却转瞬被一抹嚣张所代替,慢慢蹲在程蝶舞的面前,一双漂亮的凤眸闪了一闪,嘴角含恨的说道:“姐姐放心,即便如此,妹妹也定会比姐姐活的风光,活的好。倒是姐姐,还是自求多福吧。噢,对了,姐姐生的一双儿女好漂亮呢。”
“程凤舞,你想做什么?”
看着一抹惊恐之色从程蝶舞的眼中划过,程凤舞的心瞬间被快乐所填满,呵呵一笑,起身俯首看着程蝶舞,冷声说道:“姐姐这话是何意?他们此刻活在深宫里,妹妹我远在精绝,又能做什么呢?”留给程蝶舞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转身便要离开。
“程凤舞,你为了报仇,和王语嫣联手,我不怪你,甚至你给我下毒,我亦不怪你,但是,请你不要动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听到程蝶舞的话,背对着程蝶舞的程凤舞慢慢转回了身子,脸上满满的全是狠意:“你的孩子就是无辜的,那我的孩子呢?他连到这世上看一眼的权利都没有,你知道不知道,当我亲眼看着他离开我的身体,当我捧着那一块从我身体里掉出来的血肉时,心中是何等感觉吗?程蝶舞,我告诉你,这只是开始,我会让你,只要有一口气,便深陷在无尽的痛苦之中,哪儿怕你死了,亦是无法瞑目。”话毕,转身便离开了营帐。
“皇上,精绝士兵的刀剑之上全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依属下看,明日一战,只能远攻,不能近取,否则,咱们的人定会生死惨重。”
大营内,刚刚清点了死伤人数的赵飞虎一脸凝重的朝正在看地图的轩辕澈说道。听到赵飞虎的话,轩辕澈没有回答,只是在看了一眼平铺在桌子上的地图后,起身来到了营帐门口,负手而立,仰首看着墨空中的繁星。
见此情景,赵飞虎和几位大将皆是一愣,却不明就里,只能紧跟着轩辕澈的步伐同样来到了营帐门口。
“赵将军,你告诉朕,这是哪儿个方向?”
顺着轩辕澈的手指,赵飞虎不解的看了一眼,却还是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的话,那是精绝大营,西北方向。”
听到赵飞虎的话,轩辕澈点了点头,说道:“赵将军,你刚刚说,明日咱们只能远攻不能近战,是不是?”
“不错!那精绝士兵……”
轩辕澈抬手打断了赵飞虎的话,一脸平静的说道:“赵将军,朕知道你的意思,那朕问你,如果,明日,精绝士兵也远攻呢?”
听到轩辕澈的话,赵飞虎微微一皱眉头,不解的说道:“属下不懂陛下的意思。”
“赵将军只想到了精绝士兵的刀剑之上沾有剧毒,因此,咱们不能和他们近战。可是,赵将军有没有想过,毒这东西,无色无味,可以入水,亦可以随风传播。刚刚朕看这了,明天的风向刚好是由西北朝咱们这里来,你觉得,精绝人会放弃这个好机会吗?所以,朕问你,如果精绝士兵远攻,我们又该如何?”
闻言,赵飞虎和几位将军全都愣在了当场,你看我,我看你,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到意料中的答案,轩辕澈淡淡一笑,转身迈步走回了主位,沉声说道:“赵将军,传朕旨意,大军连夜撤回坛城。记着,营帐都不需动,派几个手巧的士兵扎几个草人穿上咱们的兵服放在营外。咱们给精绝唱出空城计。还有,拨出五千精兵随朕潜入精绝后面,到时,咱们前后合围,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