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时候他还亲我,不,老亲我,还摸我的后背,从颈椎摸到尾巴骨。”
他跟阐述实验现象一样的平铺直叙。
甄君咽了口唾沫,“他还干别的事儿吗?”“哦,有时候也穿的挺简单的。”
甄君忽然有点想笑,他说话还是这么有意思,“穿的简单”是怎么回事儿?“行了,最近管的严,咱点到为止,换个话题。”
他顺嘴儿就问了个日常问题,“你过得怎么样啊?”“好像每天都在试图活过来。”
“小伙子,你这话说的可真够消沉的啊。”
“自从我离开了你,我这颗心就好像死了,这么多年,我遇见了多少人,多少人从我的生活中来了又走,多少人握着我的手,想要电击它,唤醒它,让它充血,让它重新跳跃!”贾君的眼泪沿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流下来,无声地浸入枕头。
甄君继续在他耳边说:“你还记得你当初说的话吗?”贾君哽咽着给他打趣,“我说过的话可多了,‘吹弹可破的屁股’,我记的可清楚了呢。”
甄君一把接住即将掉落在贾君额头的泪水,“那你还记得你说的那些绝情话吗?这你说的可不多。”
“那我应该得记得···”“你说,‘哪有这么多“非你不可”“非他不可”的,都是可以被竞争掉的’——”贾君闭着眼摇头,“别说了别说···”“我就是非你不可···贾君···”甄君这么大一个男人,哭的涕泗横流、声泪俱下。
他想握住贾君的手,但一看贾君手上又是滞留针又是别的针,只好轻轻抱住他的头,把他的耳朵贴在胸口,“你听,你听啊···不是我非你不可,是这颗心啊,只有见了你,它才···”隔壁大妈突然从枕头上抬起头,“你们俩大男人哭啥呢?”其实俩人声音压的挺低的,不吵人,还不如那边哥儿几个打呼噜吵呢,主要是大妈打刚才打群|架就没睡着,就听着两人在这边呜呜咽咽的哭。
贾君反应快,吸了吸鼻子,“我们俩都喜欢一姑娘,一转眼她跟别人跑了,跑到意大利,听说已经订婚了···”然后和甄君抱头痛哭。
大妈一听这,盘腿儿就坐起来了,“哎呀——你们一定要放宽心,原来也有俩男的中意我,然后我也跟别人跑了,跑到河南——”甄君不可思议地问道:“跑到荷兰?”“河——南——”“哦哦哦,明白明白。”
“后来听说他们俩没几天就遇见真爱了,结婚比我还早,孩子比我儿大五六岁呢,现在过的也挺好。”
贾君是没想到啊,三人就这样嘀嘀咕咕、嘀嘀咕咕唠了一宿的嗑啊。
只不过,大妈的对象睡的呼噜声此起彼伏,而贾君却靠在甄君的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感觉自己宛若新生······第二天中午,他一觉醒来,阳光好的都有些扎眼。
四下并没有甄君,只有他爸妈。
唉——真是个梦啊。
他抹了抹眼上的泪痕,喜不滋儿地冲他爸一笑——“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好梦。”
【1】别尝试,我替你们试过了,不论是口感,还是味道,都十分别致。
第60章只愿菌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三)
贾君奇怪地问他爸:“赵钱孙李呢?”“他说有个研究什么的大佬,我记不清了,跟黑||话似的,没听懂,他去跟人家面谈了。”
贾君噘着嘴朝上瞪着天花板,“唉——还不如回来给我唠嗑呢——”“所以说你们学医药生物的,得了病马上就不行了!你看你,你自己就把自己吓死了,自己直接就放弃了!”他妈“腾”的一下把毛巾摔在桌子上,拉了个凳子坐下,一副“我要给你讲道理讲到饱”的状态,“你还记得高行健吗?【1】”“当然记得啦——得癌症了,就自己出去旅游去了,还写了本小说,病就好了,后来得诺贝尔奖了。”
贾君看似严肃端正,实则态度敷衍。
“你的语气为什么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不愧是他妈,就算他撅撅屁股,她都知道他要放个多大的彩虹屁。
“这可不就是别人的事情么···”这时贾君反过来问她,“马||克思主义活的灵魂是什么?”“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啊。”
“所以说嘛,妈,你们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你也清楚,我现在这个状态要是旅个游就能好,我早围着地球来了几圈儿了——”“今儿中午吃什么?!”他妈竟然完全没有正面对他的讨论作出回应,直接恶狠狠地问了个这。
“西红柿鸡蛋汤!拿藕粉当助悬剂!【2】”贾君兴高采烈地答。
“哼!”他妈一扭头,气乎乎地走了。
其实吧,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昨儿晚上,贾君和大妈聊着聊着都睡过去了,大妈可厉害了,坐着睡的,还盘着腿儿,睡的直打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