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珠把长发散开,旁若无人地大摆起臀部来。她原本身材皎好,舞姿亦分外娴熟优美,立刻有人冲她吹起口哨。
她在狂歌曲劲舞中几乎遗忘了自己。只听到鼓掌声,口哨声,起哄声。
陡然地,灯光尽数熄灭,劲爆音乐倏忽换了温柔旖旎的,许如珠尚未反应过来,已经攥入一个熟悉的怀里。她微微吃了一惊,蹙着眉仰起头来,试图辨认眼前是何许人。
男人凑到她耳边,“你倒玩得很嗨呀。”
这么熟悉的声音,她化成灰也认得。
“呀,沈浩淼!”她嘻嘻笑起来,伸出手摸摸他的脸。
沈浩淼手上微一用力,许如珠便倒在他怀里,他勒得紧,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牙咬得咯咯响,恨她。真的恨她。
她站在公交车站等车时他已发现她。他微眯缝着眼,平静地看着她被拥挤的人流推来攘去,她摔倒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指尖的烟蒂霍然掉落……然后,她哭了。他虽然没有看到她的泪,但是他知道她哭了。他的心不争气地绞痛起来,直想打开车门朝她奔去。
有人扶起了她,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一点。看到她收下了人家的名片,他又怒意顿生。她怎么永远这样?对旁人为何永远没有防备之心?这么随随便便的,任谁都欺侮了去。
他丢了车,不徐不缓地跟在她身后,眼睁睁地看着她豪爽得像个男人似地喝着啤酒,真恨不得立刻拎过她来,在她屁股上狠狠甩上两巴掌。
等她在人群中跳起舞来的时候,他胸口蓦地一热,不得不承认,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把她抱在怀里,在她颈间咬上一口,然后毫不留情地剥下她衣服,狠狠地进入她,听她天籁一般的嗓音唤他,“沈浩淼沈浩淼!”
他握住了她的手,不动声色,“你醉了。”
她仍然嘻嘻地笑,“我没醉。”她靠在他肩头,轻轻叹息一声,“你终于回来了呀。”
男人趋近来,叫,“喂,喂……”充满敌意地打量着沈浩淼,“你干嘛,放开她!”
沈浩淼几乎要发笑,喝道,“滚开!”
男人还不肯罢休,“是我先……”
沈浩淼怒,拨高声音,“什么?”
男人顿时泄了气,嘴里蹦一句国骂,恨恨地离开。
沈浩淼转头瞪视许如珠,“你干的好事!”
许如珠懵懂地微睁开双眼,喃喃问道,“什么事?”
沈浩淼气恼得不肯作声,半搂着许如珠走出了酒吧。室外的冷风一吹,许如珠似是恢复几分意识,朦胧着问一声,“去哪儿呀?”
沈浩淼扬手叫出租车,粗鲁地答道,“回家!”
疾弛的出租车应声停下,沈浩淼把许如珠塞到车里,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许如珠微眯着眼,看着沈浩淼,可怜兮兮地道,“可是我没有家了呀?我没有家了呀……”
出租车司机自后视镜打量着这一对男女。
“不好意思,她喝多了……”沈浩淼赔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