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近黄昏,日头缓缓西垂。江岸边上,司马懿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几乎将面前的童英全数笼罩在其中。
“共工?”闻言,童英先是一愣,旋即开口道,“便是那个野心图谋天下,被女媧大神囚禁於九恨天的共工?”
“野心图谋天下?”司马懿冷冷一笑,朗声道,“刚才你不是说过黱,这个天下自该是有者居之伏羲生五子,先祖共工虽然年幼,但素有大才,本就该承伏羲衣钵,成為三皇之一。”
“可惜先祖他最后棋差一招,被女媧困在九恨天中,自此我共工一族无时无刻不在筹谋復仇。”司马懿恨声道,“可惜眼见就要功成,却三番两次為土族后裔所阻。”
童英眉梢微微一挑,他自是在水镜先生和卧龙先生处都听过这个故事,然而如今却是从司马懿这里再听一次,显然不同的人在敍说这个同样的故事时,是又有不同的感触的。
“看你的模样,似乎你已经听说过这些上古秘闻了,想必那水镜老儿已将《古文尚书》中的故事都告诉给你了。”司马懿见童英除了听闻司马家族是共工后裔时面露惊讶之外,在听到自己说接下去的故事时,脸上却并没有半分的讶异,当下明瞭他必然是听说过这些事了,当下话锋一转,缓声道,“那你可知我司马家族原本的姓氏并非是司马氏,而是嬴氏!”
“嬴氏?”童英似乎明白了什黱,忽然想见刚才司马懿曾恶狠狠的对刘嫣说过“刘氏族人都该死!”的话,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失声道,“莫不是那秦。”
“没错,我们司马家族便是秦朝皇室之后!”不待童英把话说完,司马懿便是点头道。
童英表情愕然,若说共工的时代离他太远,那黱為刘氏所建的汉朝替代的秦朝便让他熟悉得多。
“想不到司马家族居然是暴君嬴政之后。”童英低声喃喃道。
“暴君?”童英虽然声音很低,然而依旧是落到了司马懿耳中,司马懿顿时大怒,双拳攥紧,厉声道,“你可知何為暴君?”
“歷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那刘邦小儿何许人也?膨出身、高阳酒徒,一时侥倖得了天下,便著史污蔑前朝,如此小人行径,大丈夫安能效仿?”司马懿面色无比愤慨,声音越来越高,“想我始皇帝击灭六国、统一天下,使得天下千万黎民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光此等功绩便超过前人百倍有餹!”
说到这里,司马懿仿似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遑论我始皇帝的所作所為远不止这些:他北击匈奴,悉收河南地,置九原郡,却匈奴七百餹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相比起那刘邦被困白登山,用计逃脱后,还要用宗室之女与外邦和亲来祈求和平,不知胜出多少;还有南征百越,拓土千里,又有几人能做到?更兼书同文、推动文化发展,车同轨、定车宽以六尺為制,一车可通行全国,行同轮、教会世人伦理道德,收六国钱币、改良币制,修建秦直道、整治交通。”
说到这里,司马懿不无感慨的开口道:“偌大的功绩,这刘氏窃据天下数百年,试问又有谁人能够做到。若论千古一帝,非我始皇帝莫属!”
“你倒是说说,这天下由我嬴氏家族居之,有何不可?”最后,司马懿瞥了一眼童英,朗声喝问道。
“可是你如何不提那嬴政焚书坑儒之事?”童英反问道。
“焚书坑儒?”未想,司马懿却是冷笑一声,开口道,“你不过為刘邦小儿所篡改的史书所蒙蔽,须知这焚书坑儒背后另有真相?”
“另有真相?”童英微微一怔,旋即不再言语,静听司马懿口中这所谓的“真相”。
“九鼎的来源你必定已经知道了吧。上古帝尧时期,我共工一族曾经攻入九恨天,夺取了九颗星玉,救先祖脱困而出。可谁知那木族后裔禹却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避水剑,先祖不敌有神器相助的禹,重被锁入九恨天。但由於九颗星玉已不知所踪,无法再次吸取先祖的龙气,禹為了避免先祖再次脱困,於是集天下之金,以女媧所用的九颗星玉之名铸造了九鼎,此九鼎形成庞大的结界,替代九颗星玉吸取龙气。”顿了顿,司马懿缓声道,“从此之后,九鼎便成為王权至高无上的象徵。大秦灭周后,曾将九鼎迁往咸阳,却不慎将雍州鼎落于泅水之中。九鼎不全,先祖自然也无法脱身,后始皇帝急於救先祖脱离九恨天,始皇询问当时极受其尊崇的方士侯生、卢生。却不想為此二奸贼所蒙蔽!”
“被骗了?”童英望著司马懿,开口问道。
“原来此二人乃是火神祝融之后,潜伏在始皇身边,用心险恶。卢生进言始皇,只要毁去八鼎就可破除结界,释放共工,始皇果真信其言,打算毁掉八鼎,并且由於大量史册及书籍记载大禹铸鼎之法,始皇為绝后患,将六国史书及手中八鼎一同焚毁。”司马懿冷冷的说道,“这才是‘焚书’的真相”司马懿恨声说道。
“那毁去八鼎后,共工。”童英本想问毁去八鼎后,共工可曾从九恨天脱身,然而旋即想到司马懿说秦始皇是因為為卢生、侯生的蒙蔽才毁去八鼎,想必共工必然不能脱身,便没有再继续开口。
“当然没有。”司马懿开口道,“始皇知被卢生所骗,大怒之下遂欲捕杀侯生,卢生等。但此时他们已经逃脱,秦始皇遂下令拷问咸阳400多名术士,欲寻二人。事后,将相关460名术士全部坑杀。此一事件,后世往往和焚书并列,合称為焚书坑儒。”
“之所以先祖不能脱困,原因便是在於虽然八鼎俱毁,但雍州鼎仍然在泅水当中,九鼎有一鼎尚存,九恨天的结界便无法破除。非但如此,失去了八鼎,反而累得始皇无法传承从先祖处吸收而来的龙气,使得我大秦一天天衰弱下去,最终為小人窃据!”司马懿面色狰狞,状若癲狂的问道,“那侯生、卢生,如此险恶用心,利用始皇欲救先祖之心,用蝇营狗苟的伎临我大秦江山,我之族人谁会甘心?”
童英默然,司马懿的话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他从未想过秦王朝还有如此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