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能忍?
周云里当即就怒了:“谁!!!谁g的!!!”
在场的人全都无语的看着他。
在这个家里,敢这样欺负少夫人的,除了他的娘亲,还能有谁?
春梅哭道:“按理说,我一个做丫鬟的,本不该多管闲事,可既然我被送到了少夫人的屋子里伺候她,我便该顾着她些,少夫人在家里,每日里天不亮就需要去夫人的屋子里g活,就连夫人每日里吃的早茶都是少夫人亲手做的,哪次没做好了,就会被打被骂,夫人不肯她穿好看的衣裳,穿了就会骂她不知廉耻,也不允许她闲着无事,只要看到她轻闲着,就会指派她去g粗活,还说如少夫人这样的农户出身,就该是g这些活儿的,不然府上可不会养她这种吃白饭的闲人,还说也就是少夫人的爹娘不要脸,非要仗着当年的一点恩情狎恩图报,要不然,少爷娶到的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哪里还需要娶她那种粗鄙的nv子,平白的让人看了厌烦啊!”
她还没哭完,陈氏就已经坐不住了,一巴掌对着她的脸扇了过去:“你住嘴!!!”
她大概是气急了,打人的时候用了狠力,春梅的脸瞬间浮肿了起来。
她哭着道:“奴婢说的句句属实,为什么要住嘴。”
“荒唐!!!你满嘴荒唐,胡言乱语,我何时欺负过她?又何时折辱她了?来人,给我把这个贱丫头拉出去打,打残了发卖出去,卖到贱民窟里去。”
素娘本是拦着春梅的,瞧见此,那么胆小的人,都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竟是直接将春梅护在了身后,她人生头一回,顶着陈氏:“是我教她这样说的,你要打便打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我今日就打si你个贱人!”陈氏刚要伸手,身后,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你要打谁?”
陈氏被这一声呵斥吓住了。
她讷讷的转过身来,看着周朝的眼神中带着畏惧,也带着惊慌,却还是咬着牙道:“她一个农户出来的si丫头,目无尊长,不知礼数,仗势欺人,能嫁到我们府上来就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她竟然还挑唆丫鬟来搬弄是非,这样的贱人,我不该打?我不该处罚吗?”
周云里从事发就愣在了原地,这会儿,似乎是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了什么,他喃喃道:“素娘她有什么势,有什么欺人的手段?她的手臂,都被扎成这样了,总不能是她自己扎的?而且,春梅是我们府上的家生子,她的卖身契还在我家,是断然不会自毁前程,跑出来说这些混账话的道理。”
他说着,突然抬起头来顶着自己的母亲:“娘,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对待素娘的?”
陈氏的身t微微一怔。
她瞥过了头,似乎是不太敢去看自己儿子的视线。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安静到,只听得到春梅ch0uch0u嗒嗒的哭泣声。
素娘半蹲在她的身侧,轻轻的替她擦掉眼泪,春梅朝着她摇摇头,示意她自己不疼的,让她别担心,素娘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春梅是她的丫鬟,她这人重感情,谁对她好一分,她恨不得对人好十分,春梅真心对她,她也绝对不会丢下春梅的。
素娘想着,主动跪了下来:“怎么说我也是嫁过来做儿媳妇的,婆婆怎么教导我,我便怎么做,不能得到婆婆喜欢,也是我这个做儿媳的不是,还望公爹,相公莫要再生气了。”
周云里抿着嘴有些难受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娘亲,本应该为自己媳妇做主的他,竟是一声都不吭。
那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替她说话了。
可能这也是她总是隐忍下来的原因。
她一个农户nv子,没根没基,又没有娘家人撑腰的,在不得自己婆婆喜欢,相公又不护着她的情况下,要想在这个府上生存下来,实在是太难太难了,所以她总是最先低头的那一个。
因为她知道,低头,才能苟延残喘,嘴y,就什么都不是。
周朝高坐台上,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良久,他轻轻的说了一声:“所以,这事怎么解决呢?”
他在问周云里,又或者说,是在给他们母子二人,最后的机会。
周云里低垂着头,良久,来了一句:“日后,我去哪里,我带着素娘,就不让她留在家里了。”
这就是他的处理方式了,只字不提自己的娘亲,也撇开了过去的所有,就好像,那些折磨和欺负,只要他不说出来,就全当看不见似的。
周朝都被他气笑了,人说各大三十大板呢,好家伙,他这个好儿子,是直接替人翻篇了。
“那你以后还是带着你娘亲吧。”
他冷声下令,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顿,又道:“西郊的庄子养人,你们现在就搬过去吧。”
一句话,直接把他们二人打发了出去。
西郊位置偏远,房子又老,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有没有人清理过,陈氏两眼一黑,哭着上前:“妾身知道错了——”
然而,她连周朝的衣角都没能0到,就被他甩了出去。
陈氏当天就被人送了回去,陈云里担心其母,主动站出来,护送他母亲回去,这一路四个人出来,才隔了一天,就走了二人。
素娘忧心不已,下午出发的时候,她忐忑不安的上了马车,周朝端坐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