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他有羁绊!”像是被戳到痛处的庄子休不屑地切了声,“我妈还说我命中有贵人呢。”“我看秦缓就是你的贵人。”老三思索道。“可别扯了吧。”庄子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的贵人至少是个颜高腿长hold住我这个倔脾气的大帅哥。”“等等,为啥不是胸大腰细的萌妹子?”老三貌似抓住了重点。“因为我喜欢男人。”庄子休很平静地说出了原因。“那一定是秦缓无疑了。”可怜刚经过核爆现场的老三差点从床上掉下去,他大力咳嗽着,缓过来后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大兄弟,就算我喜欢男人,也不会挑秦缓这一款的。”“我倒觉得你俩成功的几率蛮高的。”老三平了平自己的气,“原来搞半天我们都把你和秦缓的关系想简单了。”“睡吧睡吧。”庄子休突然截住了话头。“老二啊,你喜欢男人这件事还跟其他人提到过吗?”“没。”庄子休说,“这好像是我庄子休和秦缓是一个省份的,家挨得不远。庄子休在省会城市,而秦缓下了火车后则要坐一趟长达三四个小时的大巴,再转再坐车,直到看见村子里稀稀落落的人烟,步行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秦缓不喜欢坐火车的感觉,又挤又吵,还得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坐的人腿脚发麻。为什么买硬座不是硬卧,答案非常简单,省钱。尽管学生证能抵五折,买票半价。秦缓还是不愿意多花冤枉钱。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并不是多么漫长,一上车刚跟萝卜一样找到自己的坑,火车里的各路小车就推起来了。有卖零食的,有卖玩具的,还有卖特产的,平均两三个小时来一趟。硬座通常四五个人一个小桌子,来自祖国大江南北的人因这一次旅途聚在一起,打扑克的,吹牛的,有人一聊能聊到一两点去。当然,秦缓不在这些人的范畴内,他属于制冷类的,表情淡淡的捧着一本医学类的书,简单和周围打几句招呼后就再也不吭气了。坐在他对面的是对年轻夫妇,两人看起来很甜蜜的样子,孩子房子车,三句不离其左右。坐在他旁边的是位上了年纪的老爷爷,闭目养神,偶尔和那对夫妇聊几句。“小伙子,学医的?”接近三点的时候,老爷子开了腔,像是普通长辈关心后生一样。“嗯,临床。”秦缓回道。“诶呀,那可不得了。”老爷爷感叹了句,开始讲起自己的见解来。他是一名退休的教师,教了半辈子书,给社会培育了一大批人才。学生们报志愿的时候总喜欢缠着老爷子咨询,您说我是当老师好还是当医生好之类的,听了不下百遍。“照我看,当医生比当老师好,有前途。人不管老幼,谁没个大病小病的。”老爷子说,“学医是终身要学习的,而且修理人这个事情,本就复杂。”“我倒觉得当老师比医生好。”秦缓难得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放下了手中的书,“老师是人人都尊敬的职业,有寒暑假,当好一名老师比当好一个医生更难。为人师,不仅要传道解惑,更重要的是教会学生怎么做人。”“一个老师往往就是一个榜样,他能带动更多的人。”“榜样什么的不敢当不敢当。”老爷子听了挺乐呵,开始和秦缓聊了起来。本来他以为这个小伙子不太近人,是属于那种木头类型的学生,没想到一打开话匣子,句句说到人的心窝子上。教了这么多年书,老爷子还没遇到过这种灵性十足的学生。今日一见,颇有点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味道。聊到一半,收到庄子休短信的秦缓怔了一会儿,随即暂停了会,笨拙地按着手中的诺基亚折腾半天回了条短信。大意上是谢谢庄子休的关心,同时嘱咐他早点睡,不要熬夜,对身体不好。“女朋友?”注意到秦缓嘴角淡淡笑容的老爷子揶揄道。“不是,一个同学。”秦缓摇摇头,“不过一直在追我。”这学期开始就拿他当目标,追逐了一学期还是不消停。“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他是男的。”秦缓正色道。“咳。”老爷子不淡定地咳嗽起来,“那小秦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