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凤如霞明艳的妆容有几分夺人心魄的狂妄,她个子原本就比皇后高上一些,所以此时便有些居高临下俯视姿态。
她冷眼睨着皇后,嫣红的唇瓣张开,“你这话说的好像全都是我的错一样,皇上的病症由来已久,我只不过是奉命照看而已!”
刚刚在外面,楚乾月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凤如霞在宫中一向狂妄,因为得宠加上儿子又是太子,所以她平日里本就压着皇后,皇后虽然掌权,可到底风头不如她,凤如霞就是深知这一点,所以才认为,在这个关键时刻,必须要先压制下皇后,这样才能夺取主动权。
然而皇后也不是吃素的,中宫自然也有中宫的架子,她强忍着心中的怨恨冷眼睨向凤如霞,道:“话虽如此,可你到底在皇上身边一直贴身伺候着,发现皇上的情况不对你就应该及时禀报,而不是等到如今东窗事发,况且,本宫听闻皇上此次发病皆是因太子而起,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你都逃脱不了罪责!”
“皇后娘娘这难道是要成心为难臣妾么。”凤如霞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我看皇后娘娘不仅是要为难臣妾,更是要为难太子,如今陛下病重,国事全都需要由太子殿下来决定,皇后娘娘却在此时说是太子殿下引发皇上生病,难不成是想要借机谋取太子之位吗?”
“你胡说!”皇后顿时震怒,“本宫膝下无子嗣,如何谋取太子之位,贵妃,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如今太后身体有疾,陛下又重病复发,前朝后宫之事,理应本宫来作打点,太子监国,是理所应当,而你,不过就是太子生母,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说罢,皇后便脸色一沉,冷声喝道:“来人,贵妃照顾陛下不周,教导太子不善,即日起,被罚禁足寝宫,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踏出寝宫半步!”
燕帝在位,法度苛严。
皇后身为后宫之首,惩戒嫔妃原本就是分内之事。
可是凤如霞向来嚣张惯了,哪里肯屈服。
殿外进来人要请凤如霞出去的时候,凤如霞已经扑到了地上,朝着燕帝的方向哭诉,“陛下,您快睁开眼瞧瞧吧,您这还没去呢,就有人要关臣妾禁闭了,关了臣妾是小,可太子却是臣妾的亲儿子啊陛下,您快醒过来为臣妾做主啊!否则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对付太子啊!”
凤如霞跪在地上一痛哭诉,皇后当下便恼了,“凤如霞,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宫何时说过要对付太子,你休要污蔑本宫。”
“污蔑?”凤如霞抹了把自己强挤出来的眼泪,挑着一双凤眼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您这话说的可要注意,我是太子生母,是陛下亲封的贵妃,您……您怎么能如此说我?”
“我……”皇后没想到凤如霞竟然这样颠倒是非黑白。
“凤如霞你够了……”
“好了!”皇后的话还没说完,楚乾月便冷喝一声。
“皇后娘娘,母妃,父皇现在昏迷不醒,你们两个就不要闹了,还是想想怎么救父皇再说吧!”楚乾月一张脸上阴晴不定,他心情烦乱,他自己心里知道,燕帝如此,是被他给气的。
不过也幸好父皇昏迷了,皇祖母也重病不起,现在朝中上下,前朝后宫,都得仰仗他。
所以此时此刻是他这个太子出来震场面的时候了。
“太医!”楚乾月把目光看向那个太医,“父皇的病你到底有没某办法治?”
“这……”太医抹了把汗,羞愧的道:“殿下,请恕老臣无能,陛下的身体原本就是强弩之末了,能坚持到现在已属不易,老臣……老臣……”
“本宫记得邀月在东陵曾经受过圣先生的救治,太子,不如我们问问邀月,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吧!”皇后心忧燕帝,如果燕帝真得就此一病不起,那么日后这皇宫还不就成了她凤如霞的天下。
“老臣觉得皇后娘娘说的甚有道理!”太医连忙方向一转,看向楚乾月。
“老臣也曾听闻这位圣先生医术高明,又精通占卜之术,如若能够把他请来,说不定陛下的病很快就能医好。”
皇后赞同的点点头,看向楚乾月,“太子,你意下如何?”
楚乾月脸色阴阴沉沉,这个时候,他如果不答应,那么恐怕皇后会给他安个不臣之心的罪名。
楚乾月单手负后,眉目森森,道:“既然皇后娘娘如此说了,那么儿臣也会想尽办法去把圣先生请来。”
“如此甚好!”皇后颔首,扭头看向床榻上的燕帝。
仁寿宫,一个小宫女悄无声息的进了內殿。
楚邀月一身白衣,神情疲惫的坐在太后的榻前。
那小宫女见四周无人,连忙走到他身后,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殿下,文宣殿那边儿出事了。”
楚邀月双眸一凝,冷眼看向她,“说。”
“是。”那小宫女应了声,连忙将燕帝那边儿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禀报。
楚邀月听完以后,凤眸眯了眼,“他们要找圣先生?”
“是,奴婢是听他们这么说的,殿下,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楚邀月沉默了,他看了一眼太后,皱了皱眉。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燕帝忽然昏迷不醒,虽说楚乾月他们嘴上说着要请圣先生过来,可是谁都知道一旦燕帝醒来,那么楚乾月一定会失去一次直接登上帝位的好机会。
“先按兵不动,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