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旁候着的尘生耳尖一动,说:“有人来了。”
沈逸闻言,手忙脚乱地合起书籍,放在最下面。
很快,沈骞走进院子,看到弟弟的时候,神色柔和了些。
“哥。”沈逸微笑唤道,苍白的面容带着淡淡红晕。
许是晒了太阳的原因。
沈骞见他气色好,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视线移到他腿上的书籍上,问:“都看些什么?”
沈逸心跳有些快,垂眸盯着最上面的书本说:“只是一些诗集和游记。”
沈骞又问:“可有什么心事?”
沈逸心里一惊,耳根忽的发热。
沈骞一看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拉过身边的椅子,坐下。“有什么就跟我说。”
沈逸放在书上的手微动,抿了抿唇,说:“想养好身体后出去走走。”
沈骞心间蓦地一痛。沈逸已经许久不说这样的话了,自从两年前出去时因为体质虚弱被人嘲笑,他就再也不愿意出门。“好,你想什么时候出去,我陪你。”
“改日再去。”沈逸心虚,他很少欺骗哥哥,只是让他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又很难为情。
兄弟俩在秋日温暖阳光下聊了一会儿,尘风来了。
“何事?”沈骞声音沉了下来。
尘风回禀:“六爷差人来说,有事相商。”
正跟弟弟相谈甚欢的沈骞说:“稍后再去。”
沈逸却说:“哥哥有事便去忙吧。”
沈骞不舍:“不急。”
沈逸:“逸儿有些累了,想回屋休息。”
沈骞这才离开,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沈逸松了一口气,重新拿出未看完的话本。
沈骞来到天香楼,脚步刚迈入大门,老鸨便匆匆迎上前。“沈公子,有一封您的信。”
“拿来。”
老鸨神色有些神秘,“许是姑娘家写的。”
女人写的?
沈骞眉心微蹙,还未多想,老鸨便将画有桃花的信封放在他手上。
拿过一看,上面明晃晃写着“沈骞亲启”,若是平时的信件,不会这样写。未看见字时,他脑子里晃过方盈盈的面容,可一看到这字体,他便觉得不是她。
一个文官家的嫡女,从小就开始练字,字体不会是这样,虽然勉强工整,可笔画结构都有明显的缺陷。
握起拳头,平整的信封顿时被捏得皱成一团,同时,他也看到了封口的火漆压着的一朵桃花。
桃花与中秋夜那只手背上的绣花重叠。
老鸨有些心疼。“怎的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