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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因爲，我和伯爵有某种缘分哦，所以想来告诉你一件事。&rdo;慢慢转过头去，目光在有几分熟悉的面孔上流连了片刻，葬仪屋唇角高高扬起，说出的却是一句极其残酷的话：&ldo;伯爵，你很快就要死了哦。&rdo;

没给夏尔继续追问的机会，葬仪屋搂着同样在这令人震惊的消息里愕然瞪大双眼的越前，跃上漆黑一片的夜空，转眼就不见了踪影。直到快抵达伦敦城了，扑面而来的热度和跳跃的火光终于让越前回过神来，一把揪住葬仪屋的衣领急切问道：&ldo;你那句话是什麽意思？爲什麽伯爵很快会死？&rdo;

鲜少没有配合越前表现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搂着他的手微微紧了紧，葬仪屋眯眼朝伦敦城的某处看过去，轻笑着道：&ldo;小东西，我是死神，从一个人脸上看出死气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哦。&rdo;

&ldo;不要说得和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一样！伯爵的祖母不是你很重要的一个人吗？&rdo;快被葬仪屋无所谓的表情气死了，越前抓着他的衣领用力一拉，咬牙怒道：&ldo;你怎麽可以眼睁睁看着伯爵去死？又干嘛专门跑过去告诉他这件事？&rdo;

&ldo;即使是死神也有做不到的事，我去告诉他就是因爲他是克劳迪娅&iddot;凡多姆海恩的孙子。而且……&rdo;抱着越前缓缓降落到一个火势还未蔓延过来的偏僻小巷里，捧住满面怒容的精致面孔深深吻住他，葬仪屋气息不稳的低笑道：&ldo;小东西，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偏心一点也是正常的。&rdo;

是的，他的确可以用死神书签重新书写夏尔&iddot;凡多姆海恩的命运，可这种事情不可能不被人发现，被发现的后果就是书签被收回，想要用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了。他还想留著书签在关键时刻使用，用在这个孩子身上，哪怕是现在找不到这孩子的死神剧场他也要留着，这一点他的确是偏心的。

被葬仪屋压在墻上吻了很久，越前心里的怒意渐渐平复了，因爲他从刚才那一吻里察觉到了一种压抑得很深的痛苦。&ldo;修……&rdo;抬手轻轻抚摸在夜色里看不清表情的脸，越前轻喘着道：&ldo;你不帮忙我不怪你，但我是一定要去帮伯爵的，你也不准阻拦我，听到了吗？&rdo;

&ldo;听到了，我的小龙马，你总有办法让我轻易屈服，我到底欠了你多少？&rdo;注视着写满坚决的猫眼，葬仪屋沉默了片刻，唇间溢出轻轻的笑，带着明显的宠溺。抓着纤细的手指扣在掌心，领着越前朝伦敦城中心的方向走，他一边走一边道：&ldo;先跟着我吧，现在还不是时候。&rdo;

越靠近中心地带，空气中的灼热感就越明显，看着地上面带惊恐、姿势扭曲的身体越来越多，越前眼里带着不忍，垂下眼轻声问：&ldo;伯爵已经知道他会死了，他还会回来吗？&rdo;

眯眼看着从尸体上冒出的一缕缕黑雾，葬仪屋淡淡的笑道：&ldo;他一定会回来的，因爲他已经做好选择了。&rdo;仿佛不愿在这个问题上深谈，他随手指了指脚边一具尸体，问：&ldo;看得见吗？&rdo;

困惑的看了葬仪屋一眼，顺着他所指的地方转头看去，越前挑了挑眉，道：&ldo;你是说那团黑气吗，我看得见。&rdo;目光追随飘上天空的黑雾继续看去，他又道：&ldo;飘到那里去了，这是什麽？&rdo;

&ldo;怨气，人类临死前的恐惧、不甘化成的怨气。&rdo;走到尸体旁边，手在死睁着双眼的脸上轻轻一晃，死神剧场立刻从那人的胸口浮现出来。看着一片空白的死神剧场，葬仪屋微微皱了皱眉，低声道：&ldo;这个虐杀天使，是想与死神爲敌吗？&rdo;

&ldo;虐杀天使是什麽？&rdo;一直关注着葬仪屋的动作，听到这话，越前更加好奇了，道：&ldo;天使、死神、恶魔，你们都没事做专门跑来伦敦干坏事吗？&rdo;

既然死神剧场已经变成空白，就意味着没有再回收的可能了，葬仪屋懒得再看，起身搂住越前，叹道：&ldo;死神和恶魔常在人间行走，可天使这东西不会是经常出现的，尤其是虐杀天使。那家伙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变成一片死地。&rdo;稍微顿了顿，他转眼看着越前精致的脸庞，接着道：&ldo;想知道杀死伯爵父母的家伙是谁吗？&rdo;

&ldo;嗯？不会是虐杀天使吧？&rdo;琥珀色的猫眼微微瞪大，越前侧脸看着葬仪屋，在看到对方唇角一抹肯定的笑意时，他紧紧皱起眉，咬着嘴唇道：&ldo;我知道了。&rdo;

指尖在越前拧起的眉心轻揉，葬仪屋微弯下腰直直望着正在思考什麽的猫眼，语气变得严肃：&ldo;小东西，你的决定我不阻拦，但如果你想要帮伯爵，你先想想自己面对的东西是什麽。而且，伯爵他清楚自己的对手是谁，也做好了必死的决心？那你呢？&rdo;

微微一怔，越前看了看近在咫尺，从银灰色刘海间透出的金绿色眼瞳，又慢慢垂下眼去。沉默良久，他突然伸手搂住葬仪屋的颈，主动吻了吻显得有些僵硬的薄唇，轻声道：&ldo;我不会死的，我答应过你，要陪你很久的。&rdo;

第二卷：那个死神（10）

和一直拿小剪刀一样的死神镰刀徒劳无功切断尸体怨气的红发死神格雷尔&iddot;萨特克里夫比起来，葬仪屋坐在旁边和越前聊天的行爲是令人发指的。

不过，好在越前事前就知道了是怎麽回事，倒也不指责他，只是不解的问：&ldo;如果这些人注定是回收不了灵魂了，那你还干嘛要来？其实你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吧？&rdo;

葬仪屋简直是爱死怀里的小东西了，因爲跟他说话一点都不累，只要稍微提点一下，越前就会自己想明白很多事。从死神的眼光来看，这种机敏和直觉不是大脑的功劳，而是有强大灵魂支撑着的精神力的完美表现，很难想象越前的灵魂幷不完整。如果，这个灵魂是完整的话，那有多麽独一无二，葬仪屋真的很想知道。

&ldo;喂，我问你话呢，干嘛看着我发呆？&rdo;被葬仪屋动也不动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越前的脸渐渐发烫。因爲对方这麽看着自己的时候，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越前不介意，但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实在不适合‐‐周围到处都是扭曲的尸体，不远处还有一个忙忙碌碌的死神。

看着在火光下越发红润羞涩的脸，葬仪屋忍不住低笑出声，指尖描绘着诱人的唇瓣，凑到越前耳畔道：&ldo;小生稍微想偷下懒嘛，谁叫龙马这麽诱惑我。&rdo;

&ldo;我才没有……&rdo;被冰冷的嘴唇吻上耳垂，越前不自觉颤抖了一下，撇开脸小声嘀咕道：&ldo;我在问你问题，不想问答就算了，不用这样。&rdo;

&ldo;没什麽不想的，反正该知道的你都已经知道了。&rdo;轻笑着捏了捏气嘟嘟鼓起的脸颊，葬仪屋道：&ldo;这麽大范围的怨气，就算我跟那个笨蛋死神用尽全力也没办法解决，所以要等管理科加派人手过来。&rdo;

回头看看格雷尔的背影，越前忍不住笑出了声，挑高眼角斜睨着葬仪屋，轻哼道：&ldo;说人家是笨蛋，那又是哪个笨蛋死神被人家埋到盐罐子里去了，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