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利尔其实觉得自己不是那么不苟言笑的人。短暂的无言后,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时觉得好笑:“即便是笼中鸟,也只见过向往天空的,向往地底的倒还是第一次遇见。”
“曾经我觉得,在牢笼以外的地方都是天空。”宗三左文字柔声说道:“等到拥有了这具身体后,我才明白牢笼也不过是牢笼而已。困住我的并非是什么具体的事物,束缚的命运已无法改变,但倘若听见来自广袤天地的声音,我或许还能记住我心系何方。”
啊,这就是人造的东西,果然还是接近于人类的。阿普利尔想着,无奈地笑道:“虽然你对我的事情有点误解,但你的存在方式很有趣。有机会可以怂恿你主上给你讲讲故事,同我的这点破事相比较,人类的历史虽然有种族上的排斥感,但否认不了,那里面依旧有千万星辰。”
“星辰那位魔王也化成了星辰了吗?”
“星有多种多样的,不只那一颗星,由群星所组成的海洋,我到现在连通行证也没有拿到呢。”阿普利尔自嘲道。
宗三左文字凉飕飕地说道:“算了,一想到那个魔王混入其中,我就有往刀解池里跳的冲动。多谢提醒,今后有星星的晚上我不会再出门了。”
这是何等的怨念啊。阿普利尔在心里吐槽。从前方又幽幽飘来一句:“不过我还以为您会同情我呢。现在看来是无法得到这样的施舍了。”
“是吗?这种时候我应该表示同情吗?”阿普利尔略微感到诧异。“好审神者”的概念对她来说略微有点抽象了,对不能弄清楚的问题,阿普利尔一向喜欢打直球——这点被梅林评论为何阿尔托利亚有形式上的类似。
“可能是因为我的共情还不够吧,这只是一家之言而已,从我这边来看,能清晰的找到自己的存在方式就称不上可悲之人。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幸和心结,如果你能自处并面对,那你就是一把省心而成熟的刃,你的主人应该为你感到骄傲才对。”
如果不说那些骚话就更好了,虽然阿普觉得这种自闭只能算是性格问题,但是说不定会给那些温柔细腻的好主人造成负担啊。
当然她肯定不是什么温柔细腻的好主人,不管怎么说好主人是绝对不会为自己的私怨而想要临阵脱逃的,这点她非常清楚,所以在谈到相关问题的时候她都有点怂怂的。
“不您这样很好,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宗三左文字说道:“如果不是撒娇的游戏的话,同情其实是廉价的情感。您虽这么说,但实际上却非常傲慢呢。”
“身为非人种傲慢是肯定有一点的,你难道不也是这样吗?但非人的傲慢就像流水线出来的一样很平均啦,不像人类,上限和下限都大到夸张。”阿普利尔伸出手来做比较:
“会哈哈哈哈哈大笑连神也不会放在眼里的人类,和自卑到恨不得把自己藏在泥土里的人类,相安无事地活在一个世界上哦。虽然因为社交圈的原因我前者看的比较多一点,但我也没有傲慢到忽略后者的存在啦。”
“噗。”宗三左文字掩唇轻笑:&ot;您说话真是有趣,您的刀剑一定非常快乐吧。&ot;
屁。阿普利尔冷漠地想到,就是因为无法让他们快乐她才会在这里啊。至于说话方式,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罢了。比如像鹤丸那样本身就很混乱的刃,谈论这些只会让他陷入更加乱七八糟的境地吧,别看她这样,教育方面的事可是从比梅林还要伟大的名师那边了解过哦。虽然相关的事情梅林也不是没有说过,但会坑害学生的老师的话不管怎么想都很可疑吧。
啊虽然不介意说话,但这些毫无价值可言的言论说出口还是会觉得有些烦躁啊,毕竟
阿普利尔的眼睛暗了暗。
原本以为无路可走。但像那时候暗门一样的薄墙随处存在,只要走到面前,就会有鬼影一样的时间溯行军出现在面前。虽然在调整战斗节奏后,对付这些敌人不再像之前那样费力。但一路下来什么异样也没看见,阿普利尔显得越来越不安,也越来越沉默寡言。
宗三左文字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也没有说什么,他同样也怀带着心事。直到走到随后一面墙的时候,他才停下,说道:“前面就是王点,倘若再没有什么的话,可能就要下去另一层了。”
宗三左文字满脸苦笑,除了粟田口那一大家子,绝对不会有刃会喜欢挖地这种苦差事。当然必要的话他也会做的,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无法喜欢的起来啊。
“王点吗?”阿普利尔走上前,尖尖的耳朵动了动,深吸一口气:“嗯,还行,人类的香味。说不定这次能遇到好东西,我们走吧。”
“您该不会是吸血鬼这样的品种吧。”
“谁知道呢。”阿普利尔耸耸肩,其实论外貌的话还是这把刃更贴近一点。吸血鬼不都是白皮颓废美貌居多么,不过例外也也不是没有
“到现在都没有溯行军像地鼠一样地钻出来,这王点有点意思。”
阿普利尔说着伸出手,宗三左文字本想说情况特殊应该多考虑一二,但怎奈墙壁的爆破声已然响起,炸开一个大坑后,阿普利尔带着鬼子进村般的气势往里面走。宗三左文字叹口气,跟了上去,他个人对这位审神者的行事作风稍有微词。真是的,哪怕是那个魔王,也不会这么独断专行啊,总可以稍微询问一下其他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