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银镜看了她一眼,弯身捡起了雨儿为了救她而脱下的袍子,“你的袍子不要了吗?”疾步追了上去,着她并排走在一起,偷偷看了眼她的左睑,看到雨儿一直捂着睑,心里想着,她的左脸可能要毁了,刚才她看见那道伤痕从眼角的地方一直唇角都被划开了,血一直在不断从伤口上涌出来。“算了,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帮你拿着吧。”故意神气地说了声,把雨儿的袍子往自己的肩膀上一甩。“谢谢你。”雨儿感激地一笑,心里稍微有些放心了。“废话就不要说了,我们还是快点找能避雨的地方吧.”耶律银镜被她的一句“谢谢你”说红了睑,有什么好谢的,就是她耶律银镜把她打下悬崖的,要不是她把她打下来,她自己也不会掉下来。人的心境往往是根据环境在改变的,在一刻钟前,耶律银镜和雨儿还是相对的敌人,现在掉下悬崖来后,她们的关系反而改变了。雨儿跟随着耶律斜轸时常出征野战,她对野外生存是有一套的,在走了一段路后,她发现了一个山洞,山洞的一旁是一片茂密的林子。“好像是一片果树?”雨儿惊愕地叫了起来。“怎么可能?”耶律银镜不相信地说道,把雨儿的袍子往一旁一扔,往前看了一眼,什么果子也没有看见,回头狠狠瞪了雨儿一眼。“别瞪我,那些树是春天开花秋天结果,现在是冬天了,果实当然没有了。”雨儿小声地解释道,“你有武功,能不能扳下几根树枝来,我们钻木取火。”“钻木取火?”耶律银镜还是相同的胎记雨儿拿着燃烧的树枝跑进山洞里一看,耶律银镜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手里拿着火炬,咧开了嘴正看着她,不远处有一条粗大的蛇倒在地上,是被她打死的。“又是蛇。”身体里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耶律银镜的身边靠去。“可能是一条公蛇一条母蛇吧。”耶律银镜瞥了眼地上的死蛇,哼了声,“你这个白痴,我要是被怎么着了,你不会武功的人跑进来不是送死?”上下将雨儿打量了一番,又重重一哼。“郡主,你把蛇扔出去吧。”雨儿小声地哀求道。“死蛇有什么好怕的。”耶律银镜伸手拍了下雨儿的头,“不要叫我郡主,我叫耶律银镜,你愿意叫什么就什么吧,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想摆公主的架子也没有什么用。”雨儿挽唇低笑,这句话让她的心里更加放心了,眼前这个耶律银镜不会再伤害自己了,微微躬身说道:“雨儿只是一个卑微的侍女,不敢随便乱叫公主的大名。”耶律银镜冷冷瞥了她一眼,她要是地位卑微,她的母亲就不会用尽心思让她耶律银镜来代替她耶律金儿了,你还不知道你也是身份尊贵的公主吧?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怜悯,她自幼有母亲保护着长大,到了十岁的时候代替金儿去雁山学武,师父就是自己的姨娘,受到百般的疼爱,而雨儿却差一点就死了,她后来虽然被带进了南院大王府当侍女,却也是一路艰辛走过来的。“你愿意叫什么就随你的意。现在,小侍女,去把火堆移进来,我们要开始烘烤衣服了。要不然,我们就等着死吧。”收敛起眼睛里的怜惜,用最傲气的语气说道。“是。”做惯了侍女,雨儿自然是恭敬地回答道,把手里的火把交给耶律银镜,自己转身走了出去。这些事情对她来说是很简单的,因为在跟随耶律斜轸出征的时候,她经常做这些,有的时候耶律斜珍还会责怪她,因为身为他的贴身侍女根本就不用做这些,可是,雨儿就是想要为他做这些事。小心翼翼把燃烧的火堆一点一点移进了山洞,山洞里立刻温暖起来,火光照亮了山洞,也映红了耶律银镜的脸庞。“我再去弄点树枝来。”她把手里的火把丢进了火堆里,走到死蛇的旁边,拿起蛇的尾巴,拖着蛇往外走去。雨儿想要跟上去的,可是,看到她拖着蛇出去,浑身一哆嗦,停住了脚步,借着火光环视起山洞来,这里并不大,不过容纳她和耶律银镜是足够大的。一丝轻微的水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捡起一根燃烧的树枝举步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走了过去,心里默念,千万不要有蛇了,她自小就害怕蛇,千万不要有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