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越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
“你不用管为什么。要说我有什么能让你做的,估计也就这一件了。做不到就算了。”
他说完并没有等林霄回应,直接就朝着两人来时的方向走回去。
林霄在他身后,皱眉看着眼前男生的背影,微微抬高声音:
“等等——我以后不在泽安面前跟前说你坏话行了吧。这不算抵掉你帮我,人情我还是记着,有机会再还。”
俞越的步子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朝身后摆了摆手,不知道是道别还是表示“没必要”,然后就径直走开了。
俞越之后没有通过林霄的好友申请,林霄也没再发。
他在他和简泽安、白火、洪创磊的四人小群里说了俞越作证的事儿。
【没想到是俞越帮我证明了清白。】
白火他们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情绪有些爆炸:
【俞越拍到九点的时候医务室玻璃还没碎,但霄哥你八点半就走了对吧?那完全、百分百不可能是你把玻璃弄碎的。年级组长那狗屁“说明”上只是说“存在其他可能性”?这是肯定是其他人干的好吗?!!】
林霄回复:
【是。年级组长估计觉得他脸面很金贵吧,不能承认自己搞错了,所以贴一张含糊其辞的说明。呵呵,看样子这就是最后的处理结果了。】
白火动作迅速地把自己、洪创磊、简泽安还有杜飞池拉了另一个小群:
【这特么像话?霄哥不炸我都要炸了。这么白白被泼了脏水,不说道歉,连个真相都不澄清?什么玩意儿?联名信必须搞!】
简泽安中午吃完饭回来就在写联名信,把林霄的事情言简意赅写清楚,想想又把当初夏何然的事情也写上了,还发了v信问夏何然要不要一起联名。
后者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当初刘子强第一次带人堵我,老梁就找张汉明了,结果张汉明根本没当回事,居然只是让十二班班主任批评教育。如果不是我自己把刘子强收拾了,等于就白白被欺负然后投诉无门呗?要不是泽安你帮我,后来又有程神帮忙,就只能认了。现在有机会举·报张汉明,我当然加入。】
简泽安在这个小群里把自己这头的进度说了,那边杜飞池也说了他的进度:
【我找了我女朋友,她帮我联系了9班那个女生,叫徐艺佳。她告诉我,高一的时候她谈恋爱,在操场上跟男朋友拉着手被张汉明逮到了。张汉明当众骂她“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想男人,脸上化妆是为了勾·引谁啊”,让她觉得特别丢脸,而且在场的还有当时她的同班同学,她之后因为这事一直被同学嘲笑,还开有颜色的玩笑,她状态越来越差,甚至出现了失眠和抑郁症状,越来越害怕进班,学习根本学不进去,成绩一落千丈。她家长批评她,她就把这事儿说了,家长将信将疑,找到年级组长问,结果张汉明说她就是谈恋爱心思不用在正地方,所以成绩才下降,还“知道个抑郁症这种时髦词就拿来当挡箭牌”。她家里人信了,一直骂她,也不肯带她去看心理医生……是真的惨。】
洪创磊忍不住:
【艹。张汉明这什么玩意儿吧。祸害完学生还倒打一耙说人装心里有问题!这种人到底怎么在学校教了这么多年的???】
然后又发了一条:
【我们要不要把这事儿再弄大点?多找些人联名?或者干脆一个班一个班传?】
【不行。】
简泽安立刻拒绝。
【必须保密,找真的被张汉明害过、肯定不会去找他告·密的。规模扩得太大会走漏消息,没等我们签名收集完就被张汉明知道了,到时候他肯定是撕了联名信,然后收拾签名的同学。只有捅上去他遮掩都遮掩不了才行。我们搞这个事情,必须成功,否则跟着签名的同学就惨了。】
几个人又互相交换了一些消息,商量接下来怎么做。没过多一会儿上课了,大家这才收了手机没再发消息。
这一天就这么结束了,到放学,年级组长都没再对“医务室玻璃”事件进行进一步说明。
闹得同学们说什么的都有。
简泽安就听见5班有人议论。
有的说这肯定是搞错了,不然不会撤回通报。
还有的说多半就是林霄了,只不过他找年级组长强行抗议,年级组长才不得不改一下措辞,说得留有余地。要不然,为什么后来发的“说明”没有给出其他嫌疑对象呢?而且也只是说“有其他可能”,可没说“不可能是林霄”啊。
简泽安听着,也没去争辩。
只靠说是没用的。
通报批评和后来含糊其辞的说明都是年级组长发的,哪怕年级组长干过很多不是人事儿的事情,但是除了当事人和亲友,大部分一门心思学习的学生未必知道那些事情。
“年级组长”这个身份就自带威信,让同学们会去相信他。
只有把年级组长干过的糟心事儿捶死、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他人品有问题,从根本上破坏他那个通报的权威性,才能解决林霄的问题。
简泽安跟几个朋友花了两天的时间写联名信、联系同学签名,最终收集到了二十几个同学的签名。
数量不算多,但背后却是或大或小近十件年级组长造成的不幸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