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他看我的时候,温柔的目光里多了点别的东西。
又或者,我们说话的时候,他会避开我某些问题,开始下一个话题。
即使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抱着我,也不像原先那样,亲切自然。
我们之间,有什么类似于信任,坦诚的东西,正在一点点的塌陷。
我知道,他肯定也能感觉到,但是我们谁也不说,只是依旧凭着原本的默契,说着无关紧要的玩笑。
我心里,不是不凉的。
原本我已经动摇,但是这两次的事,让我看清了我在司少臻眼里的地位,或者说价值。
司少臻的公司,他的联姻,跟施氏的联手,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但是身为他的枕边人,有些事已经牵扯到了我,我从一个看戏的观众,变成了台上的戏子。
只是司少臻还是一直自欺欺人的把我当成观众,不想我卷进去。
可是,他不知道,自从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就已经无法独善其身了。
或者说,更早,在施凝珊第一次想置我于死地的时候,在我爱上司少臻的时候。
或者更早吧,从我见到司少臻的第一眼开始,我跟这个男人的命运,就已经绑到了一起,现在,我又怎么可能脱离命运的洪流。
我看着窗外,想起管家说施凝珊被司少臻教训了一顿,之后就乖乖的待在家里不出门。
不知道司少臻对她说了什么,她这些日子总算平静下来。
也只有司少臻能制得住她。
餐厅里温暖的灯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连食物的颜色也变得美丽起来,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司少臻坐在旁边看我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发笑,手上还是不停的把我喜欢的菜夹到我碗里。
“没人跟你抢。”司少臻都忍不住嘲笑我,更何况站在周围的佣人。
我白了他一眼,不去理他,继续埋头大嚼盘子里的食物。
病了半个多月,可苦了我的胃了,天天不是流食就是清淡小菜,让我一个重口味的人熬了好一段日子,今天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了,我当然得把这半个多月的补回来。
医生说我的腿伤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是不要剧烈运动,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轮椅就能行动自如了,也算恢复的不错,注意不要吃一些敏感的食物就行。
于是监督了我半个多月的司少臻,终于肯点头让我好好吃一顿饭了。
桌子上琳琅满目的摆了我喜欢的食物,全是重口的,我甩给司少臻一个“你又没经历过吃半个月的流食和青菜你怎么知道我的痛苦”的表情,心满意足的填饱自己的胃。
“我明天要去上海出差一周。”司少臻冷不丁的说出这句话,我心里一愣。
停下咀嚼的动作偏过头看他,那人眉眼俊逸,依旧是保持着优雅的吃相,好像对待文物一样对待他手里的食物。
明天要去出差?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深感郁闷,连同食物也变得味如嚼蜡,低着头闷闷的叉着盘子里的食物,闷闷的说了一声“嗯。”
沉默了片刻,司少臻才说“我让管家留下照顾你,你最好少出门,要出去的话就把司机还有保镖带上,我一周就回来。”
出门带着保镖,这算什么事嘛,这还能好好的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