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那烛火又抖动了些许,屋子里头明亮了许多,他猛然起身,拥住了她,薄唇落在她鬓发间,还似当日模样,忽然,他唇下移,在般若修长颈侧印上一吻,在她的颤栗中,他低低的,温柔地呢喃:“独孤般若,我们做个交易吧。”
“你无耻!”她没了半分适才模样,胸口起伏的厉害,“暗室相欺,乃苟且之为,我独孤般若做不来。”
后头那人却笑了,坐在床榻之上,神色戏谑,整暇以待的看着这个欲离去的女子,这一笑好似有几分醉意,盯着她,声音于幽静中显得温柔:“无妨,你去吧,估摸着过几日,就得去给伽罗妹妹收尸了。”明明是在说着狠厉勾当,却偏生好像在说一段情话呓语。
“你在威胁我。”般若眼眶忽然通红,恍若下一刻,那温热就要落下。
宇文护别过脸去,看也不看,“不,只是交易。”
“可我们……”般若声音越发哽咽。
“我们?”他低润温柔的声音带着些无奈,“谁让我拿你没法子呢,既成了我的弟媳,也罢了。”
般若站在那,既不走,也不过去,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屋子里头温暖的可怕,仿佛不是冬日,竟是燥热的盛夏时节,直到,她步子蹒跚,一步一步,往他身边去,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猛地上前去,将她打横抱起,落了卧榻之上,扯着衣襟。
帘幔轻摇,那燃着银骨炭的火盆,终于爆了个火星。
宇文护只觉得那唇冰凉的可怕,他非要融化这块坚冰一样,只吻的般若喘不过气来,他才缓缓离开般若些许,瞧着般若通红的眼睛,她却别过脸去,不看他,“你非得这样吗?”他的声音轻而缓,那言语之中,仿佛蕴着饮鸩止渴的绝望。
她的长发纠缠在宇文护的指间,四下寂静无人,他仿佛褪了白日那一派嚣张跋扈的样子,他伸出右手,轻轻抚上她的腰背,手下是她如脂的脊背,他只挑着指尖,缓缓滑下去,那弧度让他按捺不住,一遍又一遍,“什么叫无耻?”他指尖掐着她腰背不松开,在她耳边低声言语,“我们两情相悦有何无耻,那个人,才是无耻。”
耳鬓厮磨间,般若只觉得身子燥热的很,这种感觉她其实并不喜欢,仿佛自己本就是这么无耻之人,就如同,成了宇文护的禁脔一般,
床榻轻柔的舒适,她被宇文护褪去衣衫,离他只在咫尺之间,鼻尖气息都能闻得清晰,偏着头,良久,她才仰起头来,睁开眼,径直的看着宇文护,“既是交易,你就快些吧。”
几乎是话音刚落,她被床榻上的宇文护用力扯住,直到宇文护火热的舌尖挤破她的口腔,她才反应过来,想挣扎,可说话的声音却是含糊不清的。
那吻来的甚急,她想躲,却躲不了。
她乌发如瀑的全数落下,他摸着般若无丝毫珠翠的额发,将自己的发冠褪下,不知怎的,将那两束注定没有交集的发丝牵在一处。
彼此纠缠着却给彼此彻骨的痛楚,他与她的乌发缠在一起,一缕自她身侧,正挂在自己鬓间一稍发丝,千丝万绕,已经成了一个死结,鬓发相缠。
他贪恋这种感觉,仿佛要从她那唇中汲取到所有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只要心里不再那么空落落的,只要把她的气息,留下那么一分一毫。
他搂着她,把她重重的按在怀中,顺着那脂白的颈,往下划去,“般若,我让你看着我。”他一边喘息着,一边却恼了。
他害怕这样般若,仿佛他是这世上最恨的,可他已不管不顾了,那些礼义廉耻,圣贤之书,全然不适合他,他本就是个声名狼藉之人,坊间小儿都要污他的名声。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疯了,他要让独孤般若,一同担着这无耻之名。
般若下意识的仰起头,脸色红润至极,一滴清泪,停留在眼角,“我让你快些。”她还是那个独孤般若,那个倔强的不肯认输的独孤般若。
话音刚落,她只觉得,身体里好似多了些什么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不觉得□□出声,却是猛地咬住了宇文护的臂膀,那痛楚却让宇文护身子战栗了几分。
那停在她身体内的物事,朝着里面重重一撞!
她双手紧紧抵着宇文护的臂膀,想把他往外推,“阿护……”她难受的很,可身子却酥软至极,有个念头在不断放大,她厌恶至极,这种念头。
宇文护瞧着她,只觉得,那半真半假的笑容之下,此刻的她才是最真实的。
“轻……轻些。”般若下意识的低喃出声,可深陷□□之中,偏生多了几分妩媚,那□□声却是越来越大,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