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和羿景夙认识,这句凌烟嘴里出的自以为惊天动地的话,在顾珺竹和羿景宸耳朵里,像一颗的石子丢入长江黄河里一样,连一轻微的响声都没有。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怎么可能?”
凌烟察觉到了自己的冒失,无缘无故出这样的话,在三个已经朝夕相处七年的人面前,更有因为嫉妒妄下狂言、陷害嘟嘟的嫌疑,她好像在明目张胆地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刚才见过羿景夙,他清楚的知道我的事情。而第一次跟我见面的嘟嘟,又清楚的知道我是谁,除了靖王爷有机会接触二皇子外,谁还能将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一起呢?”凌烟出了心中的疑惑,她对这两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无法理解。
“你的事我问过嘟嘟,其实是你过低估计自己了,以你当下的名声,堵住耳朵不想听都很难,几乎所有的大臣都知道你。”顾珺竹的话并不为过,凌烟已经声名远播了。
私下里,如今的他在嘟嘟面前谨慎微,根本不敢随意怀疑,一次的伤害已经成为他心中难以愈合的一道伤痕。
羿景宸在一边没话,以他对自己师门的了解,嘟嘟想要查到这些事不费吹灰之力,二皇兄的耳目也是无处不在,他也不能武断地单凭这事情,就把两人暗中串通的罪名扣在他们的头上。
“你们都不相信我了?”凌烟落寞地问,她再一次感到自己在顾珺竹和嘟嘟之间的苍白无力。
“凌烟。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没有证据。况且,他们两人就是相识又怎样?他们并没有干杀人放火的勾当。也没有破坏我们的计划,你是不是有些敏感了?”顾珺竹心选择着自己话的字眼,他在不知不觉中尽力护着着嘟嘟。
嘟嘟虽然有武功,但内心有些脆弱,依赖性极强,不像凌烟,是个坚强的人。
“算了。算我没,我还有事,先走了。”凌烟冲着两人温和一笑。转身走向屋门。
“凌烟,”顾珺竹在背后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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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看看万岁的药,先走了。”凌烟只停了一下脚步,就坚决的走出去了。
“你们?哎!”羿景宸看得出两人之间最近的疏离。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劝、怎么办?
男女之间的问题。他已经头疼的不得了了,况且顾珺竹辜负嘟嘟在前,相知凌烟在后,面临的两难选择,比他的更迫切更尖锐,自己实在没有什么资格从中指手画脚了。
顾珺竹和羿景宸沉默着,任由了凌烟的离开。
他们只看见了凌烟当面的笑,却没看见转过身后的凌烟的哭。
他们的刻意躲避。足以证明她在顾珺竹心中并不是唯一的存在。
腊月二十三,一场狂风暴雪不期而至。
天色将黒时。嘟嘟裹着雪白狐狸毛的红色大氅来了,跟着她的仆人带来了好几个冒着香气的热腾腾的菜肴,有红烧肘子、西湖醋鱼、水晶大虾、道口烧鸡,还有四样精致的素菜。
她让丫鬟叫来了官舍里的人。
“二师兄、三师兄,两位凌姐,凌少爷,柴大人,今天是年,给嘟嘟一个机会,请大家在一起聚聚。”嘟嘟的脸红扑扑的,一双热切的眼眸扫视着所有人的脸。
“师妹,不仅是年这么简单吧,还有某个人的生日也是今天吧?”羿景宸张嘴完一句话后,马上就后悔了,他恨不得抡起巴掌扇自己的脸。
自己狐狸一般的聪明劲自用回到京城,退化成了猪。
顾珺竹没有吭声,忧郁的眼神看向了凌烟。
最近一段时间,他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真的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不是两头受气而是只有自己受气。
嘟嘟热情的像夏天的风,徐徐吹来,逐渐升温,不知不觉中笼罩的面积遍布整个官舍。她不急不躁,对谁都好,好的让顾珺竹更加的懊恼,好的让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凌烟像池子里温吞吞的水,原地打转转,从不主动越过池子一步,既不跟他吵也不跟他闹,更不主动,像常人一样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啊,原来是顾少爷的生日,咱们都不知道呢,没有准备礼物,还要白吃一顿饭,怎么都赚了哈,多不好意思。”凌弘不知从哪里学来着这么“损”的话,的凌雨不住的头表示赞赏。
凌烟坐在一边,脸上只是吟吟的笑意,却什么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