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必然有一个过程。”人群中间一个正直的郎中回答了。
“谢谢,”凌烟的眼睛看向了这个声音,出声的是一个岁数不大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自己也不知道。他给了凌烟最大的安慰。
她终于伏案而起,稳步走到李重面前:“你岁数最大,应该这群高人里的高人,请问你这一段时间都干了什么?”
“我,我,”李重结巴了一下。猛地提高嗓门为自己壮胆:“我当然是每天四处巡诊,给病人治病了。”
他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么?我怎么觉得你连营帐都没有出去呢?”凌烟的声音正好和李重相反,越来越缓慢,越来越低沉,并且,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她手上有他每日行程的详细记录。
对于这个人,她这几天在惯着他,使劲地惯着他,她要一直惯到能收拾他为止。
凌烟不再听他狡辩,反身直接走到羿景宸坐着的正座边。
“让开。”她无视羿景宸的身份,霸道地命令着。
她是这里的头,她就要行使自己的权力。
羿景宸自觉地配合了她,乖乖地站到了一边。
“我曾经立下军令状,我也知道你们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没问题,当这太阳升到你们头顶的最上方时,你们可以随意看我笑话。但是,”凌烟语气一转:“在这之前,谁不让我好过,我就不会让谁好过。”
“王利,念。”凌烟懒洋洋地坐在刚才羿景宸坐过的位置上,丝毫没有以下犯上的概念。
“前日,李重当值之时,派其弟子黄大军顶班,自己躲在屋内睡觉,黄大军可以作证;昨日,按照主事分派,李重应到张家村送药,他又指使其同乡赵龙替其履职,赵龙可以作证。”
“看见没?”凌烟指着帐中的沙漏:“好像只差一点点的时间,就到正午了。李重,你觉得本姑娘我会怎样处置你呢?”
“没有这事,你陷害我。”李重指着凌烟狡辩着。
“没有?黄大军、赵龙,你们出来说说。”凌烟一根手指惬意地、有节奏地敲着桌子。
她相信,有羿景宸在,没人敢替李重说谎。
黄大军、赵龙深深低下头,谁也不敢做这个证明。
“你不能,你无权,你就是那个妖言惑众、肆意惑乱、魅主惑世的人,应该被千刀万剐。”李重气急败坏地喊起来。
“我能不能你马上就知道了。”凌烟左右看了看,桌案上什么也没有,她嘿嘿一笑,这还真的难不住她。
她的芊芊玉手伸向羿景宸,当着众人面,野蛮地从他腰间硬扯下了他的腰牌,当空一抛,飞向了张晋。
“当值睡觉,杖责五十;送药离位,杖责五十。张晋,本姑娘说的话好像不太管用了,打不打可就看你的了,王爷叫你看着办。”凌烟吃吃地笑,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
张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脑袋“咚”地一声磕向地面,暗自嘀咕:“大小姐啊大小姐,整人不带您这样的,我照您说的去做还不行么?”
等他站起来的时候,眼睛已经瞪成铜铃那么大了。
王利早就取来一根军棍,高高举起,递给了张晋。
“不要,不要,王爷救命,王爷救命啊!”李重杀猪样的声音绝望地尖叫着,他冲向羿景宸,匍匐在他的脚下,抱住他的双腿,苦苦哀求。
不要说一百军棍了,就是五十棍,也足以要了他的老命。
羿景宸蔑视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这种害群之马,死一个少一个。
张晋当然明白主子的意思,一个大步跨过来,一只有力厚实的手掌拽住李重的衣襟,手腕翻转,直接把他按在了地上。
张晋使足了劲,一棍一棍打了下去。
当沙漏显示正午时分到了的那一刻,张晋的第一百军棍也恰好落在了李重的屁股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