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了这异样的目光,M沉下脸,将手插进裤兜。全身的酸痛让他紧锁浓眉。
喉咙动了动,竟生疼的说不出话来,他扫了一眼官飞儿手头的玻璃杯。
这个女人,是昨天?
回笼而来的记忆,让他放松了警戒,接过水来一饮而进。
“啊,那个很”烫的!官飞儿吐出舌头,一只眼紧闭。
可惜话还没说完,M早已吞下,舌头被蜇的难受,脸色又青又紫。他冷漠的扫一眼过去,略带埋怨的目光,让官飞儿愧疚万分。
“这里是哪?”低沉冰冷的语调响起,热辣辣的后背,泛着疼。M面无表情的说着,刚想起身。
便被官飞儿急忙按住他:“你还在发烧,现在不能起来,赶快躺下!”真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男人,心里暗叹一声。
黑如耀的鹰瞳忽闪,M低头看看胸膛上的玉手,意外的听从了官飞儿的话,薄唇玩味勾起,她好像不怕自己。看来如今社会,女人比男人胆量大,上次雨中见过的那个人也是。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我本来打算带你去医院的。”可是昨天他都烧成那样了,竟然死活不肯进去。无奈之下,官飞儿只好把他带回了自己租的房子。
M听后,满意的点点头,以他现在的身体,消息如果走漏出去,怕是应付不了组织派出的杀手。
见他不冷不热的样子,官飞儿自讨无趣的站起身:“这里地方小,我从房东那借了个电饭锅,帮你熬了些粥,你什么时候饿了就说话。”如果不是他,这张撑得上漂亮的脸蛋就毁了,好笑的摸上脸颊,耸耸肩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会。
“嗯。”M冷淡的应着,双眸四处打量,这房子却是小的可怜。没多少家具,不,应该是说根本没有家具。只有一个木柜和一张双人床。那个发出热气的电饭锅,还是从房东那里借来的?
M不是没有经历过比这更艰苦的生活,之前训练的时候,组织把他们放在生态自然保护区,睡的是树干,吃的压缩饼干。直到把一起派出去的人杀光,才可以走出来,否则就会被扫射而死。
可她毕竟只是个女人,这种环境是不是太恶劣了些?冰冷双眸溜到窝在墙角处熟睡的官飞儿身上。
有着疑惑和迷茫,那家伙好小,身子小小的,肩膀小小的,脸也小小的。
好像还没有自己的双手大,这个女人怎么有勇气拿着硫酸去康佳?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M摇摇头,拧着眉宇,蹑手下床,忍着疼痛,弯下腰杆,将官飞儿拦腰横抱。嘴角一扯,忍着痛意,将她放平。
随手拿起黑色外套,本想悄悄离去,可左臂却被小手牢牢攥住。抽泣的呢喃声让M愣了愣,他看着官飞儿眼角的泪痕,后背一僵,墨瞳忽明忽暗,像是东方闪烁不停的启明星。
旅店外,乌云尽散,天空泛着青白,街道两旁的太阳能路灯一个个熄灭,取而代之的是耀眼温暖的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