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你不用改变。
“但是我保证,我永远不会对你这样的。”君泽俯身,在那只如玉的手上虔诚一吻。
是啊,反正大仇得报后我的下场就是一死,你那么对我只会徒增我的反感罢了,倒不如你我和平相处,最后完成这场你情我愿的交易。
“墨墨,不要不理我好吗?”
好。都是将死之人了,自己到底还在奢求着什么呢。祈墨在心里自嘲一笑,将自己那不合时宜的心思再度藏起来。
说完这些话,君泽握着祈墨的手指微动,不一会儿原本装睡的人呼吸开始变得绵长轻柔起来。
温柔地在对方额头上落下一个不带情|欲的吻,君泽满足地看着祈墨恬静的睡颜,道:“墨墨,好好睡一觉吧,醒来烦恼就会不见了。”
祈墨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一直守在床边的君泽叫起来,怕他睡太久了晚上可能会失眠,君泽只能狠心将睡得香甜的人叫醒。
被人叫醒后祈墨懵了片刻,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睡过去了。
微微摇摇头,睡得不错的他心情也没有之前那么糟糕了。
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祈墨如往常一般和君泽说着话,只是在对方将衣服递过来给他时他没有接,而是微仰着头看着君泽道:“我不想动,你能帮我穿吗?”
祈墨想通了,反正都要死,人生最后一段时光为什么不过得随心所欲让自己开心呢?
人生短短十八载从没有人像君泽这样无微不至的关心过自己,在他们眼里,自己是修炼废材、是拖油瓶、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出气包,从来不是什么被人珍而视之的宝贝。
尽管自己在君泽这里被珍重对待只是因为自身体质,但是他的确被人需要着、被人宠着,也认识了黔生寒魄这样的朋友,自己这一生,已经死而无憾了。
所以放下心结的祈墨才会说出刚才那句会吓死人的话。
要知道就算转世成人,祈墨的大部分性子还是和前世一样,自己能动手就绝不依赖别人。所以尽管君泽恨不得所有有关祈墨的事情自己亲自上手,但是由于祈墨有着自己的坚持,
他也就从未得逞过。
这类似撒娇的一句话惊得君泽手上的衣服都掉地上了,他呆呆愣愣的,半天没个反应。
祈墨看他这副反应暗自皱了皱眉,是自己提的要求太过分了吗?
第一次出师不利让他感觉有些挫败,于是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你不愿意吗?”
我十八年的脸皮都豁出去了,给点面子行吗?祈墨内心的小人濒临崩溃地呼喊着。
祈墨心里的小人濒临崩溃,而君泽心里的小人则是已经崩溃了,只见他表面一副呆滞的样子,内心却是不敢置信地嚎叫着:嗷嗷嗷,墨墨刚才说什么?帮他穿衣服?真的吗?幸福来得太突然我都不敢相信怎么办!嗷嗷嗷,墨墨又问我不愿意吗,怎么可能,愿意愿意我愿意!
君泽反应过来,抢在祈墨面前将衣服捡起来,颤抖着手在上面施了个除尘术,声音因为兴奋也有些不稳:“怎么会不愿意呢,能为你穿衣,我乐意至极。”
得了君泽的回应,祈墨的尴尬迎刃而解,然后就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作,因为他不知道被人服侍穿衣需要摆什么姿势。
君泽看着他这副呆呆的样子却是一笑,眉眼间溢出的笑意将原本就极为出色的五官提了三分颜色,晃花了对面人的眼。
将衣服展开拿在手里,君泽走上前面带笑意对祈墨说:“墨墨,胳膊展开,这样我才好为你穿衣。”
“哦。”祈墨闻言照做,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笑出来的酒窝,鬼使神差地说:“你笑起来真好看。”说着还伸出手去戳那个圆圆的酒窝。
“好,那我以后只在你面前笑好不好,随时笑给你看,笑到你腻了为止。”君泽拿下那只作恶的手,将胳膊套进衣袖里。
“不会腻的。”祈墨肯定的说,并且在心里隐隐觉得这是经过时间考验后才得出来的结论。
“好好好,我知道你不会腻。”毕竟之前两万年的朝夕相伴里我天天对你这么笑呢,每次你也只会说我嬉皮笑脸没个正行,从来没有过腻烦的神色。
君泽为祈墨细细地绑好腰带后顺势搂着他的腰不放,蹭着对方的脖子无赖道:“墨墨,怎么办,我喜欢上了服侍你穿衣了,以后你不让我为你穿衣我会浑身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