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宽阔的御书房,泰温柏不紧不慢地道:“陛下,史伯夫一事可是您策划的?”他微笑着回转身,“是啊,挑起你们几大家族的间隙,我这国君的宝座才坐得稳啊。”“陛下,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小打小闹没有关系,但不要太过火了。”泰温柏低笑着回应。泰温柏说着抚上了他的完美唇形,并一点一点地将手指放入唇内,他则顺势吸住,缓缓吸吮着,将那根手指头来回吞吐亲舔个遍。泰温柏的喘息渐起,灼热的气息不断扑在他俊美绝伦的脸上。他闭上绝美眼睛,长长的唯美淡金睫毛覆住眼帘,遮掩住真实情绪。猝不及防地,泰温柏狠狠吻上了他的嘴唇,近乎强硬地撬开他的唇齿,与他的舌尖狂野缠绕。他也搂住他的健硕腰背,火热地迎了上去。近乎疯狂的激吻之后,泰温柏喘息着道:“我那女儿毁了容也好,一想到她会与你过夜,我心里就像被巨石碾过一样痛苦。”“是吗?”他暧昧地笑着,淡金眼瞳透出透明璀璨的光,“会这么痛苦吗?”“是的,我的陛下,我的一切!”泰温柏的脸色潮红,满眼掩饰不住赤裸裸的欲望,拥着他就倒在了宽大柔软的安乐椅上。急促的火热喘息中,传来清晰的撕裂衣物的声音,两具修长健壮的身体很快疯狂缠绕在了一起……但当泰温柏剧烈运动并到达激烈顶峰时,没有注意到身下的他的眼底一闪而逝的寒芒。也许过不了多久,泰温柏就会知道,那个被关押起来的达智烈和死掉的史伯夫实际上是互换的嫡生子与私生子。这个秘密,奥尔曼家族的主事人知道,并一直悄悄保护着真正的嫡生子达智烈。当这个秘密一旦传开,将会引起家族间的轩然大波……明亮辉煌的大殿里,铺满柔软华贵的红地毯,绚丽的庞大吊灯上每一根蜡烛都被点燃。寒冷的夜风伴着雪花从数十根白色圆柱的间距里飘入,洋洋洒洒,纷纷扬扬,落在了宽阔的银白大理石阶上。但因为殿内烧着地龙的缘故,竟一点不觉寒冷。抹胸长裙侍女与得体长服侍从端着托盘偶尔来回,额头与脖子竟还泌出了汗。“陛下,若我们能明年春天进军亡灵之国的北部,采取前后夹攻,并从内部攻讦的方法,占领整个北部的可能性极高,还可继续北上,征服地底海洋。”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贵族正半跪在王座的左侧,兴奋地低声道。跪在王座右侧的一位年逾中年的黑发贵族却摇了摇头,“陛下,可以先占领亡灵之国的北部,但是地底海洋地形复杂,海洋内生存的亡灵的战斗性极强,不可轻易交战。”年轻贵族的眼底露出嘲讽之色,“唐纳修大人,您的年纪变大,胆子却变小了,陛下若不能一鼓作气拿下地底海洋,待征服北部后,地底海洋的各亡灵部落必会有了警惕,到时给他们时间联合起来对抗我们就糟了。”“格雷达,你年轻气盛,我不跟你计较。陛下,地底海洋非同一般,不但海底地势险要,暗藏无数嗜杀陷阱,海底亡灵更是尤为凶悍,擅长在黑暗中隐身攻击,结伙力量更是强大,与亡灵之国的分裂势力不可相提并论。”“唐纳修,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应放弃地底海洋吗?那么大的一片领地啊,还藏有丰富的矿产资源,还能在整片海底种下稻谷而不必畏惧天灾,可以解决多少子民的吃饭问题啊。”两人争得脸红脖子粗,谁都不肯退让,王座上高贵英俊的王者却陷入了沉思。“陛下,”此时忽然有一道战战兢兢的侍女声音插了进来,“适才薇安女王本想与您道别,可在殿前见您正忙,便直接离去了。”说话的是侍女主管,正伏跪在地砖,连头都不敢抬。这事过后十来分钟,才有侍女向她禀报,可她犹豫不决,因为君王正在议事,按理是不能打扰的,可要走的是薇安女王,她只能硬着头皮前来……端坐王座的英诺森看了看殿外夜色以及纷飞的白雪,蹙眉道:“她为何要现在走?”他昨日才同意女王可以离开,没想到她竟会今夜起程。“不大清楚。”侍女主管的声音更低了。英诺森的眸光一沉,迅速起身,甚至来不及向身边两个臣子解释,便大步流星走向殿外。唐纳修与格雷达不禁面面觑。巍峨的深灰色城堡外,漫天的纷扬白色雪花,覆上了厚厚的一层地面。心美身穿一袭白色羽绒长外套,戴上白色连衣长帽,在雪地里犹如盛开的美艳花朵。她的身边停着一只巨大黑色飞鹰,这是她来凯洛特之前就已驯化的。“你确定不用马,而要骑上这只鹰?”同样裹得厚厚的希达儿问她。“嗯,”她道,“飞鹰的话更方便,可以避开陆地上的不少危险。而且这只鹰是夜视鹰,夜里的视力尤其好,所以我才夜里赶路。”“好吧,祝你一路顺利。”骑上黑色飞鹰后,她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不是被禁足三个月吗,为何今晚能出来送我?”希达儿悠悠地回答:“我向范德生请了假,只能出来这一会儿。”“他心里还是有你的,否则不会轻易就答应。”她忍不住为那位大王子说了句好话。这段日子她看出来了,范德生对希达儿真的是全心全意,就连希达儿现在被禁足,都不忘向侍女询问希达儿今日在做什么。可惜范德生是异族,原身太可怕,就算是她也接受不了。希达儿不禁冷笑,“我不过拿出了他的侧妃的那套扮柔弱的招术,没想到一试便灵。”“也许他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才答应的呢,他那么了解你,知你不是那类人。”“是与不是,没那么重要。”希达儿冷冷地道。她耸了耸肩,不再管希达儿的闲事,“我走了,你保重,再见!”说罢,她吹起一声口哨,黑色飞鹰立时展开庞大翅膀,带着她飞向月亮的方向,冲上高高的夜空。不过一会儿,飞鹰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站在雪地里的希达儿已成了一小黑点,直至再也看不见。当英诺森飞奔至城堡黑色大门外时,女王已经离开了。厚厚的雪地上已空无一人,空旷而寂寥,纷扬寂静的白色雪花一片片飘落,很快在他的黑色长服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花越下越大,雪地上只留下他一个人的修长孤寂的影子。女王走后,所有人都发现英诺森王变得无精打采起来。原本每日晨议会时精神奕奕、野心勃勃的他时常神思飘忽,大臣或将士们需要将事情说上两三遍,他才回过神来。他常常夜不能寐,独自在壁炉前发呆,既不招寝王后或王妃,也没有与众臣宴乐,从政议殿回到寝宫后,便一个人静静待着。他在花园里散步时常常看着黄色斯达儿花发呆,尤其冬日温暖阳光照耀在淡黄花瓣,冷风吹起长长的花枝,迎风摇曳时,他的原本蓝色眼眸会变幻为深深的、不带一丝杂质的最纯粹的幽暗的蓝,犹如深不可测的深邃大海,仿佛海浪上泛着的淡淡神秘色泽。十天后,大王子范德生来大殿请安,他站在高高的王座前,对众侍从淡淡命令道:“给我备马,我要亲自把薇安女王追回来。”练剑梦境离开了凯洛特的地界,心美暗暗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她竟有点担心英诺森王会后悔。这个男人有点喜怒无常,一会儿将她丢进地牢,一会儿又将她亲自接出,最后竟突然放她走了,万一过几天他又突发其想要把她抓回来怎么办。虽然她是一国女王,可现在无权无势,王位又被夺了,他要真抓她回去,她还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