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闻到淡淡的花香,和浓烈的玫瑰花香不同的是这次的香味很淡,某人身上熟悉的香味却先飘到了鼻端。王梓没有抬头,已经说出了来人的名字:“小白,你有什么事情?”简白走到她的手边,握住她的手,把电脑的屏幕关掉,转动她的椅子,让王梓转过身面对自己。王梓扬起微笑,如她所愿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简白的手中放着一束花,不是玫瑰不是百合而是郁金香。“送给谁的?”王梓明知故问,笑容越发灿烂。简白说:“送给我最爱的人的。”“哦?是谁?什么样子?长的好不好看?”“她的优点很多,像星星那么多,我想我说一点都说不过来,我最爱的是她的温柔善解人意,还有她对爱情的认真态度。”王梓说:“她就只有那么一点好,就把你感动了?你也真的太容易满足了。”简白说:“够了,对我来说已经是求之不得的莫大的幸福。”王梓抚摸着她的手臂,双手在她腰后搂住,把她拉向自己,说:“小白,你真傻,你应该要求更多才对,这样才不至于被你的爱人看低。”简白摇摇头,抬起手,把落在王梓肩膀上的长发撩开,对简白说:“我愿意仰望她,将她放在心中最高点。”“小傻子。”王梓结果郁金香,说:“为什么想到买郁金香?”“因为我觉得她高贵淡雅宁静,就像是你。”在简白的心里,王梓就是盛开的郁金香,像女王头上的皇冠,是属于最闪耀最耀眼的一抹光彩。她不爱那热烈繁盛的玫瑰花,因为它的美是刻意迎合的俗艳。她不会把玫瑰花送给王梓,她只选择最适合王梓的。王梓把她紧紧抱住。唐宋敲门敲了三下,把正享受浓情蜜意时刻的两人都惊醒过来。唐宋说:“王梓,有你的快递签收。”王梓说:“请他把花退回去吧。我不能签收。”唐宋说:“不是花,是包裹,从云南那边寄过来的。”“云南?”王梓和简白互看一眼,王梓纳闷地说:“我并不知道有云南的朋友要寄东西给我。”看到包裹单上那娟秀的字迹,王梓知道这是谁寄过来的。“ay的礼物。不知道她会给我寄什么。”王梓签下了包裹,拆开包装以后看到里面是两个玻璃瓶,用土家织布包裹起来,上面放着一封信,王梓打开信读,这是ay的礼物,云南朋友的家里种了一个院子的高山玫瑰花,只因为ay曾经告诉她她想要一个玫瑰花盛开的院子,也是幸好,今年的玫瑰开得茂盛,ay去的那会儿,正是花期,她亲手采下所有的花瓣,找了两个玻璃瓶,制作成玫瑰花砂糖。一层玫瑰,一层砂糖,然后压实,封上盖,藏在阴凉处。ay很快又要离开云南,她想去泰国拜访一位朋友,在那里呆上一两个月,走之前把礼物寄出给她们,玫瑰砂糖还不能马上吃,因为还新鲜,耐心等上一段时间就可以吃了。她还说肚子已经渐渐出来了,像一个总是在半夜吃高热量食物的笨蛋才有的样子。她还说她的母亲希望她回去养胎,但是她还不想马上回去,因为泰国的朋友已经在弥留之际,她想看他最后一眼。她还说孩子生下来以后会带给她们看。这份礼物倒是两人都喜欢的礼物。中午正餐时间,王梓先去定了位置,等简白处理好事情走出办公室,看见一个陌生的同事在办公室门口张望,像在等待着什么人。等她走出来的时候,那个男同事便把目光对准了她。简白明白过来,他原来是在等自己。“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情?”简白对他说。那人大概是中层级别的干部,简白看他的样子有几分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具体是哪个部门里的人。那人说:“我是销售部总管,姓钱,单名一个泽。”“钱总管,你好,如果你是要找王总监,可能需要等到下午一点以后,她已经下班。”“不是,我是找你。”“我?”他直接问简白:“你喜欢我送的花吗?”“很高兴能收到你送的花,花很漂亮,但是你的心意我受之有愧。”简白非常礼貌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她想到王梓还在餐厅等着她,急着赶过去,但是眼前这位销售总管好像并不想让她走。他不急不忙,对简白说:“大概简小姐收到太多花,不知道我送的到底是哪束。”“抱歉。”这的确是事实。“没有关系。美女有美女的权利。”他笑笑。简白从他的话里听到了一点嘲讽的意味,这不经意间透出来的意思让简白觉得心里不愉快,她拒绝此人的好意,并非自视甚高才会忽略他,而是纯粹对他的感情没有一点兴趣。简白说:“对不起,我有事情要去做,必须马上离开。”那人跟在简白身后,说:“你一般都会注意公司里的哪种男人?”“抱歉。我对你的话题没有兴趣。”简白按开电梯门,那人就站在她的手边。他离她很近,上身略向她倾斜,虽然那人不高,但是男人天生的强势带给简白心理上的压力。这个时候是午休时间,该走的人都已经走光了,连乘电梯的人都没有,简白感觉到他的存在让自己不舒服,急着想要摆脱他,但是表面上还是表现的很镇定。钱泽说:“你应该好好看看给你送花的人的名字,也许至少应该他们的职位是什么。”电梯一楼楼地爬,速度已经很快了,在简白眼里却还是那么慢,像乌龟在爬。不管身边的人说什么,简白都不理睬他,简白的漠视激怒了他。他看起来像喝了酒,脸红脖子粗,开始教训简白不要自视甚高。电梯终于爬上来了,却停在楼下,看着那数字一顿,简白的心跟着停了。“简小姐,你以为你凭什么能漠视别人的真心……”钱泽伸出手要去抓简白的手了。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站着的人看到这场面,微微一笑,说:“钱总管,午安。你拉着我的秘书的手做什么?”电梯外的两人因为王梓的出现而愣住。王梓伸出手,把简白的手从他手里拉出来,拉着简白带她到自己身后,护在她面前。王梓问简白:“简秘书,钱总管和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钱泽说:“没事。我就问她几个问题,她一问三不知,对公司的事情完全不了解。没别的事情了,我先走了。”钱泽往另外一个方向走,王梓看着他的背影,笑容越加冰冷。简白叹一声气,说:“姐,不是这么回事。”简白被王梓拉进电梯里,王梓按了1楼,对简白说:“我知道,他在撒谎,当我是一无所知的笨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谁对谁错。”“他送我花,但是我不知道是哪束,然后他就以为是我看不起他,开始教训我。”“他未免也太没有风度了。”王梓恨恨地说了一句。简白自王梓身后张开手臂,搂住王梓的细腰,说:“你真像是王子。”尽管没有锋利的宝剑没有白马没有那皇冠,却一次次地救她保护她。简白也曾有孩童时候的梦想,也曾幻想过王子的出现,童话里的王子换了眼前的美人儿,她更欣然地接受。王梓说:“废话,我本来就是王梓。”“哈哈……”简白笑起来。王梓说:“笑什么?刚才脸色难看得像石头,现在又笑了,当你自己是小狗啊,又哭又笑的。”————“这是什么?”唐宋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一捧东西,纳闷地问把这东西捧上来的人。人是元明清,眼前的东西是一捧花。唐宋都知道,但是问题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元明清要捧着那么大一捧花给她?还是红艳如火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