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烟雅有个想法,她觉得儿子忘记了也好,如果真是痛苦的,那只会给他留下阴影,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孩子,她只希望长笑永远快乐。但如果郑其渊不顾一切也要问个明白的话,她也不会反对。因为这样至少可以知道,在京城的时候,凝霜、长笑、白青隐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导致现在一个出家,一个差点出事,另一个看起来也是一身落寞。&ldo;算了!&rdo;沉默一阵的郑其渊突然叹息出声,&ldo;忘了就忘了,有些事忘记比记得好。&rdo;是的,长笑看起来肯定是把在京城发生的种种给忘记了,原本就担心他会不会对白青隐抱有好感而觉得忧虑,现在他不记得了不就正合他的意吗?没错,忘记比记得好,至少他不必再担心儿子会不会跟负了女儿情义的男人跑了!&ldo;爹,到底是什么事啊?&rdo;长笑见父母表情严肃,也开始觉得疑惑。&ldo;爹跟娘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想问的。但现在你既然都忘了,那就算了,就当它没发生过,我们也都不要再提起了。&rdo;&ldo;哦。&rdo;父亲一副话题到此结束的模样,长笑也没有再多问下去,点点头表示明白。话题到这里,郑其渊站了起来,对他们说道:&ldo;时辰不早了,我们离开这里吧。来这里前,爹已经派人在其他的小镇找了间客栈,今晚我们去住一宿,明天一早赶回苏州。&rdo;&ldo;爹,为什么不能住在这里呢?&rdo;长笑站起来,吃惊地看着父亲。郑其渊冷哼一声:&ldo;爹不想跟某个负心汉住在同一屋檐下。&rdo;&ldo;负心汉?&rdo;&ldo;白青隐他休了你姐姐!&rdo;&ldo;我知道啊,他曾经跟我说过。他说之所以娶姐姐是因为一场错误,既然他不爱对方,勉强在一起也是不会幸福的。&rdo;&ldo;你不要为这种人说话!&rdo;见长笑如此说,郑其渊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吓了长笑一跳,也让他的妻子连忙站起来顺顺他的背,让他消气消气。&ldo;你也别发这么大的火,霜儿都不怪他,而且他又救了长笑,怎么说也是我们郑家的救命恩人啊。&rdo;&ldo;你也为他说话?!&rdo;郑其渊对妻子吹胡子瞪眼。季烟雅轻轻叹了一口气,似有所悟地说:&ldo;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rdo;郑其渊一听,不知道想起什么,火气渐渐消了下去。原来季烟雅是高官家里最受宠爱的大小姐,虽然与郑其渊相爱,但老丈人嫌郑其渊是商人,地位低,正所谓工农兵学商,商人排在最末位,纵使郑其渊再有钱,也是被当官的看不起的。郑其渊几次求亲被拒,他的父亲也曾逼他另娶,但他死活不依说是非卿不娶。这句话不知如何传到季烟雅耳里,感知他的痴情也一样对他爱慕不已,季烟雅最终以绝食逼迫顽固的父亲不得不接受郑其渊做女婿。毕竟是过来人,想起这段往事,郑其渊最终也没再说什么,摇头叹息,遂先往门外走去,然后对留在原地的长笑严厉地道:&ldo;跟上来,不管怎样,今天你必须跟爹走。&rdo;长笑嘟起嘴,不悦地跺脚,原想抗议,但一对上母亲哀求的目光,便也无可奈何地耷拉下双肩,拖着脚步走近父亲,三人一同走出屋外。走过大堂时,遇上白青隐,他见到他们三人,立刻迎上来询问他们要去何处,长笑想回答,被父亲拦住然后用眼神严厉地制止。长笑无奈,只能扁着嘴退后。&ldo;夫人,你带长笑先出去等,我有话跟这小子说。&rdo;看一眼妻子,白青隐交代道。&ldo;相公……&rdo;闻言,季烟雅脸上闪过些许不安。&ldo;我又不是几岁小孩子,我有分寸。&rdo;白青隐挥挥手,让他们马上走。季烟雅看一眼目光一直落在长笑身上的白青隐,然后硬拉着孩子走出了屋外,只是期间长笑一直回过头看白青隐,见到父亲看不到自己,他便一直对白青隐扮鬼脸。原来气氛还算严肃,白青隐也做好了被严厉责罚的准备,但一眼长笑那一副鬼精灵的模样,他就忍俊不住,差一点不顾形象的笑出来。见长笑这样,他安心了不少,或许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等到确认长笑他们已经离开,郑其渊才自衣袖中掏出凝霜要交给白青隐的那封信。原本想丢掉也不给他,但一想凝霜已经出家,她留下或许是什么重要的话,郑其渊也不忍毁去女儿的期盼,把信交给了白青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