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生日那天,他在普鲁斯家族的大门外,跪了一晚。
露西娅在母亲的房门口跪了一夜。
谁都没有放弃。
最终老族长实在不忍心看露西娅这样作贱自己,同意了让她收了裴德,但也只限于最低级的追随者契约,连公证都没有。
但是裴德依旧欣喜若狂,只要陪在她身边,就足够了。
那时的想法很天真,他认定真爱抵万难。
两人也是甜蜜的度过了一段时光,互诉衷情,抵死缠绵,一切是那么美好。
可顶级家族的势力又怎会允许他一个连契约者都不是的兽人独自霸占雌性。
麻烦很快就找上门来。
露西娅正是忙着接任家族族长之位与普鲁斯星球球主的关键时刻,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偏偏有人非要在这个时候挑刺,露西娅的那些契约伴侣平日里就最是瞧不起他,趁着妻主不在的时候,故意挑衅羞辱他。
他只是追随者,不得与妻主的伴侣动手,哪怕对方再过分,只要打不死,他也只能忍着。
裴德本不想给露西娅添麻烦,这些事情他从来没说过。
他永远记得那天晚上,那群人把他绑在架子上抽,身体上的痛尚可忍受。
但碎掉的自尊和信任,却再也都拼不上来。
那帮人踩着他的脸碾压,ss级兽人又怎样?你敢还手吗?你敢还手露西娅就得跟你解除契约。
看看你哪里像狮子,不过是条又臭又低贱的流浪兽,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普鲁斯家族的少主是你能高攀的起得吗?
就这副德行还妄想得到雌性的爱,配吗?
这样无止境的羞辱不知何时才是个头,裴德也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变得更加自卑,敏感,多疑,偏激。
他会在难得一见的夜晚强迫露西娅一遍遍说爱他,试图找到些许宽慰。
他会无数次质问自己你配的上露西娅吗?
他害怕,他恐慌,他绝望。
他甚至生出了,强迫露西娅,将她带走藏起来的疯狂想法。
矛盾终于爆发了,再一次恩爱过后,他抵在露西娅的胸口,问道:“姐姐,和我一起逃吧。”
我们一起逃走,逃到一个再也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像初见时的那样,我们一起跑。
露西娅沉默了,她说:“对不起。”
她拒绝了。
裴德不明白这地方到底有什么好待的?!就是因为舍不得这里的权这里的势,舍不得那些莺莺燕燕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