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拎着一壶酒,坐在了一座坟前。
冬雪站在不远处,认真的盯着秋意,主子说了让她陪陪秋意。
“你啊,这辈子犯得最大的错,就是相信男人,”秋意点了一叠纸钱,烟雾似乎熏了她的眼,“来世投个好胎,擦亮眼睛,可别再死的那么冤了,”
下午的时候,秋意便已经从佩风那知道了一切。
她身上银子不够,便回去向春衣要了些,又去给吴氏添了副好棺材,耽误了些时间。
深夜,她才把吴氏被草草掩埋的尸体,重新好生埋葬。
她给她立了个潦草的碑,墓碑上写着“好友吴绢花之墓”
她的字丑,也不知道,娟花会不会喜欢,好歹是交谈过几句的,姑且算是好友吧,秋意这样想。
关于吴氏原名叫吴绢花这事。她还是从佩风处得知的,如此想来,她确实不算个称职的好友。
喝了一口酒,将仅剩的酒全留给了吴氏后,秋意便戴上了人皮面具,转身连带身上的筋骨都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模样,是被鹤月抓住的暗卫的模样。
“这酒我们也姑且也算是一起喝过了,你这个朋友,我认了,你运气好,得主子之恩,你的仇,我会替你报,”说完便消失在了墓碑前。
冬雪看着秋意消失的地方眨了眨眼,主子说了,秋意要是做事去了的话,她就可以回去了。
想起秋意刚刚的模样,她手中的麻袋紧了紧,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墓碑前,凝眸看了许久墓碑前歪歪扭扭的字,终于认出来了写的什么。
她在身上掏了掏,然后又在四周转了转,最后,墓碑前多了一朵紫色的小花,还有一颗糖,然后小姑娘乖乖巧巧的鞠了一躬。最后眼角弯弯的笑了笑
谢谢你!做了秋意的朋友。请你吃糖。
天蒙蒙亮,似乎有一道微弱的光照在了墓碑前的小花上。
公主府
苏琼华一夜没睡,审讯暗卫这种事没那么简单,暗卫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很多时候严刑拷打没有用,她熬了那个暗卫一晚上了,并没有什么收获。
将人交给春衣,她该去上朝了,换了朝服,上了马车,看着透亮的天,她拽紧自己的象征着长公主身份地位的荣华官服,昂起头,吩咐夏花出发。
皇政殿
顾予礼凝视着眼前少女那疲惫不堪的模样,她。。。是一夜未眠吗?
他垂眸,将满心的心疼悄然藏匿。
苏琼华正在沉思,她该怎么样,才能引诱侯敏自投罗网呢。
侯敏此刻仍处于禁足令之下,虽然秋意曾目睹她偷溜出去,但苏琼华要找个合理的理由,解了她的禁足,让侯敏能够光明正大地现身,她才能蹦跶。
“长公主是否心中烦闷?”顾予礼看着少女眉头紧蹙,最终还是迟疑着开口询问。
苏琼华眼前突然一亮,对啊,她并非孤立无援,还有顾予礼呢!
想到这,她向顾予礼招手示意,让他低头靠近自己一些。
这一幕让站在他俩身后的柳仕林看得目瞪口呆,这两人何时变得如此亲密了?
顾予礼看着苏琼华的举动,稍作犹豫,仿佛在斟酌这样做是否恰当。不过须臾,他还是乖乖地俯身贴近苏琼华。
“你可有办法将侯敏放出来?”苏琼华轻柔的话语,宛如春风般拂过顾予礼的耳畔,他的脸颊微微泛红。然而,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他凝视着苏琼华那亮晶晶的眸子,难以吐出拒绝之语,只得轻轻点头。
尽管他不明白,她为何要将候郡主释放出来,但他知道,她此举必定有其缘由。
且抛开私人情感不谈,昭华在处理除六皇子之事外的事情时,向来都能保持分寸,她确实堪当一国长公主之职,所以他认为,她不会做出有损于朝堂和百姓的事情。
只是,对于候郡主此人,顾予礼实难评价,虽也见过几次,却只能慨叹,侯将军对女儿的教养实在有所欠缺,日后恐怕会自食其果。
须臾之间,离帝上朝,满朝文武照例跪地叩拜。
朝臣们开始上奏,皆是些稀松平常之事。兵部呈报了武举秋猎的筹备进展。
只是,今日她却从顾予礼口中听到了那个久违的名字——苏烨霖。
“如今四皇子已在回京途中,北境的灾民也开始发展养殖业。皇商赋税一事即日便会有定论。北境已有商队踏上前往南疆的征程。此次商贸,或许能为我大离开辟一条新的商道。”顾予礼话音刚落,离帝龙颜大悦。
户部侍郎闻言喜不自胜,笑得见牙不见眼,仿佛看到了无数银子在向他招手。国库终于有望充盈,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