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在高原的塞娅公主哪里见过这些啊,坐在宽敞的冰床中,双手高举欢乐地大叫,一串串藏语接连蹦了出来——围观群众好庆幸,幸亏他们听不懂藏语!不仅是塞娅玩疯了,小燕子被永琪抱着,坐在一架小小的冰橇上,呜呜啊啊叫的好不刺耳,永琪一边兴奋地搂着美人享受难得的幸福,一边担忧地看向乾隆的方向,希望皇阿玛不要嫌小燕子吵吧……也有人没有玩儿,因为送别“远嫁”的弟弟,福尔康也被破例允许跟随队伍来到福海,此时他正苦大仇深地站在树边捶着光秃秃的老树,跟周围欢乐的气氛完全不和谐。“尔康,你不要泄气,你不要伤心,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英俊、最出色的男人……”“明珠格格”夏紫薇可是无私善良单纯高贵的女子,崇尚的是精神的交融,她怎么可能嫌弃她心爱的尔康呢?就是那扁平的鼻子几乎要陷了下去,她也能看出新疆吐鲁番紫莹莹的葡萄的风采;就是那抬头纹深得几乎刻出了沟沟,再紫薇眼里,那也是尔康成熟的风情,宛若年轮般圈禁了她的心,她的魂,她的一切……——我是喵又荡漾了大家赶紧拿板砖保持面瘫的分割线——数字们懒得理这帮脑子不好的人,上辈子腥风血雨明枪暗箭防不胜防,谁都没好好享受一番自己的人生,看着这银装素裹、冰凌闪亮的世界,三爷诗兴大发,拉着七爷兴冲冲地找笔墨纸砚,七爷被折腾得气喘吁吁,不过那眼珠子竟然贼亮贼亮,看得其他兄弟一起鄙视:又一个妻奴!而太子爷,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儿,坐在一个雕成葫芦状的冰橇上,啃着一根冰糖葫芦啧啧有声:“上辈子我在京城闷了整整五十年,竟然都不知道,圆明园的冬天还有这般好玩意儿~”噗一声吐出一个山楂核儿,又啊呜一口去咬下一个。胤褆伸手,捻掉他嘴角边红莹莹的糖渣,嘿嘿两声笑得猥琐,忽然,把糖渣扔进了自己嘴里,还流氓状舔了舔嘴唇:“挺甜的。”胤礽狠狠一个胳膊肘撞过去,媚眼一瞪风情万种:“都是人,别闹!”“爷跟自家媳妇闹,怕什么!”胤褆一手揽住他家太子美人,眼神儿转了一个圈儿,指了指某处,“保成,你看,也有不是人的!”不是人——和美人。因为巴勒奔还在需要藏语翻译,他跟着游了一趟皇家园林,小跟班当然紧紧跟着,时刻警惕——警惕也没用,周身围着一圈圈舞动鬼火的福康安蹲在冰面上画着圈圈,非常想竖起一个牌子哗啦上几个大字:我不认识这只狐狸!半盏茶之前,两人玩了一会儿小冰橇,福康安提议下来到冰面上玩玩,和美人同意了,悲催了。明明穿了特制的靴子,怎么不管跨哪只脚,下一个动作都注定是四脚朝天或五体投地呢?坐在地上的和美人怨念地盯着在冰面上撒欢自如的小福康安,小福康安最终还是拉着小撬把他家狐狸拖到了岸上,揣了一个暖壶裹了一身兔子毛……自己一点儿都不冷,陪着狐狸折腾,热出了一身汗!不是人的玩意儿当然不止体力废柴到连冰都玩不了的和美人,八爷跟四爷找了个清静的地方挤在冰床上说小话,当然,提前警告了俩小弟弟:可以疯可以闹可以打架,但是绝对不能拔武器。这是冰面上,按你们俩那一刀戳进地面三分的狠劲儿,没准儿就戳出一个冰窟窿把自己沉进去了!十三爷拉着十四爷疯去了,八爷靠着四爷,搂着一杯热腾腾的豆浆,一边捂手一边填肚子:“老四,我记得你经常跑到这里来住。”“嗯,”四爷接过他手里的豆浆抿了一口,皱了皱眉,又塞给他了,“所以我无所谓,你不去玩玩?”八爷坏笑着一口喝完,舔了舔粉唇边的汤渍,得意洋洋:“我就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的。对了,老十三说你喜欢吃蒜……啧啧,下次跟爷说话之前,记得先用盐漱口。”“那是夏天,那阵子身体不好,别的东西吃不下,蒜蓉拌的凉面还可口些。”四爷无奈地怨念了一番出卖他的弟弟,然后又摸了摸八爷的耳朵,“你真不去玩玩?”小正太的耳朵粉红粉红的,脸儿却是白俏俏还带了点儿薄薄的冰色,八爷又要了一杯豆浆,当着四爷的面死命放糖,看得四爷都替他牙疼,皱眉不已:“少吃点甜的,你还没换完牙呢。”而且狐狸形态那几颗米粒牙似乎都不长了,要是掉了以后岂不是只能喝粥了?“狐狸怕冷,你不知道啊!”八爷翻了个小白眼,咕嘟咕嘟埋头喝着。“那就上去吧,岸上还有不少吃的。”四爷拉着傲娇状几乎翘尾巴的八爷慢慢向岸上走,两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微笑,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和谐,可是,只听远处忽然一声“有刺客——”——我是箫剑童鞋闪亮登场的分割线——福海冰面上确实有侍卫,可是绝对没有平时的多,且冰面上行动毕竟不变,所以,当一个“侍卫”忽然拔出一把长剑刺向乾隆的时候,大部分人愣了。不过大内侍卫毕竟不是吃素的,愣了只有一瞬间,两个侍卫立刻拔出剑跟刺客缠斗了起来,其他人迅速退到乾隆的冰床前,围了个水泄不通。可是,这是冰面,冰床是会滑动的,一众人本是有秩序地围过来,可是圈圈中的某个侍卫忽然狠狠一推乾隆的冰床,冰床顿时如弘昼的棺材般刺啦滑了出去,乾隆抱着椅背才避免了被甩出去的惨剧,一张龙脸都紫了。只是这样吗?那就错了。还有第三个刺客!侍卫团团们围住了第二个武功高强的刺客,剩下的人立即去追乾隆的冰床,可第三个刺客比他们更快,风一般窜上冰床,一剑劈刺过去,乾隆堪堪闪过,整个人却滚下了冰床,重重摔在地上,冰冷坚硬的冰面撞得心口生疼,几乎吐血。面目狰狞的刺客,箫剑,站在冰床上举着宝剑大吼一声“狗皇帝,拿命来——”,便纵身跳下,宝剑直直刺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哀怨到让人全身鸡皮疙瘩不停掉的女声忽然响起“皇上,奴婢来保护您!”魏常在辛苦偷渡了刺客进来,当然不是为了刺驾,而是为了救驾!她真的以为,她安排的“刺客”们都是死士,会听从自己的安排,惊险万分地刺杀自己,但绝对不会伤到要害、魏常在踏着轻盈的步子,挥舞着飘逸的锦帕,呼唤着,嘶喊着,流泪,爱恋……带着牺牲般的美丽笑容,抬着柔弱又坚强的小脸,向着冬日明媚的阳光,义无反顾地向着自己光辉的未来,奔向金册,奔向凤印,奔向慈宁宫灿烂的金顶……“啊,皇阿玛,儿臣来救您!”不知道是可惜可悲还是可叹,乾隆朝救驾是绝对高风险高收益的工作,所以抢饭碗的人太多了,这不,这边还有一个奋不顾身,张着嘴,嘶吼着,嚎叫着,泪流满面地向着光辉的亲王、太子、乾清宫金光闪闪的龙椅扑了过来……箫剑童鞋的眼睛从愤恨到险恶又到目瞪口呆,他完全有信心一剑刺穿该死的皇帝和跟自己合作的愚蠢的魏答应,可是永琪却忽然从另一个方向冒了出来,眼看两人越靠越近,自己到乾隆之间的视角越来越窄,箫剑童鞋已经发力完全收不回来了,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跟剑一起栽了下去——“乒!”“砰!”“嚓!”“锃!”四声接连响起:“乒”是千钧一发之际,刚好跑到乾隆附近的十四爷拔下头上的金簪——就是十三爷送给他那个,抽出匕首猛然往那边一掷,锋利的匕首一下削断了箫剑手上那柄宝剑。“砰”是魏常在和永琪幸福地早了箫剑一步,上下叠在了乾隆的身上,此处省略乾隆痛苦的一声“啊”和心里奔腾的一万头草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