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守土高兴的点头同意,本来他是想自己去把消息告诉田春花和叶子,可县老爷和师爷拉着他问了许多关于盖集市的细节,跑腿的活也就只能交给了新来的衙役,可不是就让田春花和叶子白担心了一路。
“这几位是?”县老爷半眯着眼,看了看田春花和叶子,一脸笑意的问着身边的田守土。
“回县老爷的话,这是我大姐和三妹。”田守土十分恭敬的回答着县老爷的话,他对县老爷的印象极好,原本他觉着县老爷肯定是个把身份摆的高高在上让人不敢接近的人,可真看到县老爷,田守土立马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县老爷十分平易近人,一点官架子都没有,遇到不懂的地方,也能虚心的请教田守土。
“嗯,听说你们的豆腐脑很好吃,看来我和师爷今儿是有口福了。”县老爷姓叶,原本也是朝廷的大官,只因族里的兄弟犯了事,被连降N级,最终发配到清河镇当个县老爷。
大西国是没有XX县的称呼,只有某村,某镇,某府城,京城的说法,所以虽然是清河镇,管事的却是县老爷,题外话,不多解释。
“对了,大姐、叶子,你们赶紧把豆腐脑盛上让县老爷和师爷赏脸尝尝。”经县老爷提醒,田守土赶忙吩咐田春花和叶子,他得了一百两有些缓不过劲来,又被县老爷这位平日里只能从听书的人口中知道的人物赞扬,心里早就乐的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嗳,我和叶子这就去。”这儿除了田春花和叶子,其余的都是男人,叶子岁数小不打紧,可田春花毕竟年岁摆在那,她站在一堆男人中间心里显得特别别扭,刚好田守土让她装豆腐脑缓解了她的不自在。
县老爷和师爷吃过豆腐脑后,连连称赞好吃,几个没吃过豆腐脑的衙役,也和身边的同行小声说着赞美的话,让叶子听了心里别提多美滋滋了。
叶子见了师爷画在纸上的小商铺示意图,拿起来看了看,果真是个回字型,便人小装可爱的说:“县老爷,我们能和你预定这个位置吗?”
“小丫头年岁不大,却一眼选了最好的小铺子,可见是聪明的。”师爷看了一眼叶子手指放的地方,抚着胡须大笑的打趣着叶子,“后生可畏啊。”
“师爷,你可别夸我,我会骄傲的。”叶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赶忙站回田守土身后,她只是想为自己将来的铺子找个好位置嘛。
“好,集市要是建好了,这个位置就留给你了。”县老爷笑着说,他对田守土能提出这么可行的意见相当满意,衙门是没钱,可老百姓手头多少有些钱,上头让修路也是为了促进经济发展,他可不想拖了朝廷的后腿招人话柄。
“谢谢县老爷。”叶子笑呵呵的感谢,做买卖的地里位置很重要,叶子刚才看中的便是回字中口字靠门的地方,别的铺子普通的是三面墙,好些的也得两面墙,而唯一的两个一面墙的位置被叶子挑走了一个,她心里能不乐乎么!
过了一会儿,田守土见该说的都说清楚了,便提议先回去,毕竟几个小门小户人家的人,站在衙门中间瞎聊天也不太好。
刚走到门口,叶子好似想起什么的叫住了田守土和田春花,“二哥,我忘记和县老爷说一件事了。”
“叶子,你有啥要和县老爷说的?”田春花问。
“大事。”叶子故意卖个关子,她拉着田守土和田春花走了进来,“县老爷。”
“怎么,你们还有事?”县老爷正和师爷商讨着建集市的细节,毕竟盖一座将近一千户小店铺的集市,费用就得花不少,得写奏折和最高领导人请示。
“县老爷,这主意,能不说是我二哥提出来的吗?”叶子半请求的口吻说着话,财不可外露的道理她懂,二房只不过买了几次猪肉,就被小张氏给惦记上,如果他们知道二房得了官府一百两的赏钱,还不乘机上门打秋风,到时候她的宏伟计划还不得泡汤。
“哦?这是为什么?”县老爷不太理解的反问,他写奏章上报时,得把提主意的人说上,到时候上头给的赏赐怕也不少,别人巴不得出名,怎么眼前的小娃子却提出这个请求?
“县老爷,我们出了主意,得了赏钱就好,可到底我们小门小户的人家,别的就不用算我二哥头上了。”叶子解释道。
“小门小户的人家难道就不想出个名?能想出这个法子的人,想必将来会成为清河镇的有功之人,怕到时候……”师爷接过了叶子的话,县老爷的困惑,就让他打破沙锅来问吧。
“师爷,我们领了赏钱完事,出了这衙门口,集市的事就不关我们的事。”叶子想了想又补充的说:“县老爷,我们还等着这一百两盖房子住,弟弟明年也得到私塾念书识字,我大姐和二哥的婚事还没着落,花钱的地儿多,就怕到时别人知道了,经不住他们上门打秋风。”
“这样啊。”县老爷恍然大悟,他原本是好奇叶子的意思,现在听了解释,也就懂了,原来眼前的小娃子是怕别人惦记她那一百两的赏钱,才提出的建议。
“还请县老爷帮帮忙。”叶子继续请求,害怕别人上门打秋风是一个原因,当然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在里面。
“县老爷,我们得了赏钱就够了,别的还是请县老爷做主帮个忙。”田守土有些懂了叶子的用意,但懂的不深,却说话帮声,他相信叶子做啥事有她的道理,绝对不会让田家吃了亏。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就好吧。”县老爷看了看身边的师爷,见他和自己点了点头,便开口答应了叶子的请求。
叶子得了话,才和田春花、田守土推着板车离开衙门,当然,那剩下的半木桶豆腐脑已经被衙役们不客气的消灭掉,空板车推着倒是不累。
“叶子,我懂的你怕亲戚们上门打秋风,可总觉得还有哪不对劲。”田守土拉着板车走了一小段路,心里老和有什么搁着似的想不明白,只能开口问着身边的叶子。
叶子耳边听到田守土说出的疑惑,并没有直接给予回答,而是转头问着身边的田春花,“大姐,你是咱想这事的呢?”
田春花有些茫然的摇摇头,表示能想到的也只是叶子害怕亲戚打秋风这个理由,可如果县老爷提到田守土的名字,是不是对他的前程更好些呢,田春花一时没想透,也很好奇叶子的做法。
“大姐,二哥,盖集市需要钱,清河镇衙门没钱,县老爷自然的写奏章上报朝廷拨款。”叶子淡淡一笑,才把话慢慢说开,“倒是县老爷得如实写上是谁想出的建议。”
“这个理我懂。”田春花点点头,“所以才想不明白,叶子,让县老爷写上二弟的名字不好吗?”
“好,可也有不好。大姐,朝廷对我们这些小门小户人家最多给点银子、田地当赏赐。”叶子看着一脸困惑的田春花和田守土,继续说:“可如果提出这个建议的人是县老爷的话。”
叶子故意没把话说全,直接告诉田春花和田守土她的用意,还不如一步一步的提醒他们,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的道理,叶子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