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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第1页)

直到齐家琛也离开之后很久,隔壁的两个偷听者都还在保持着沉默。最后还是钟蕾看了看表,觉得上班时间快到了,正要起身,却被蔡小乐愁眉苦脸问出一句。

“怎么办?齐总真的要走了,恒远如果解散了,我可上哪再找一份待遇这么好的工作?钱多、上司又帅!曾经沧海难为水,如果下一任老板是个秃顶的胖老头儿,那可让我情何以堪?我是宁死不从的!而且,再也见不到齐家琛,我的下半生要怎么度过……我甚至还没向他告白呢……”

“你现在抓紧组织一下语言,兴许还来得及。”钟蕾拍了拍小乐的手,把自己的包拿到手里。

“蕾蕾,你说他为什么要走呢?你知道么,我们公司真的非常赚钱,非常非常赚钱,每年年底连清洁工都能拿到几万块钱的奖金。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钟蕾叹了气,“相信他,他肯定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一个人放弃自己经营多年的事业,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比你失掉一份秘书工作严重多了,他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蔡小乐见她说得肯定,倒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可也没听说公司遇到什么困难啊,到底是为什么呢?再说,他不跟别人说也就罢了,怎么也不跟南晞解释清楚呢?既然有理由,为什么还让他女朋友误会?!”

钟蕾没说话,她的目光越过窗口被微风轻轻拂动的纱帘,越过繁华的街道,一直飘向了分辨不出轮廓的极远处连绵不休的山峦,一时间碑峰上那个孤独着奋力攀爬的身影又似回到了眼前,还有在山林里那张英俊而孤独的睡颜。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他再苦、再累、再无助,也不会在人前皱一下眉头;他再喜欢、再放不下,却也不会把爱挂在口头。他可能躲在角落里偷偷玩自己的命,也不会在他奶奶的葬礼上落一滴眼泪;也可能把女朋友前后三十年的事务都料理妥帖,却永远不会告诉她自己遇到了什么麻烦。这样一个男人,他是傻呢,还是傻呢,还是特别傻呢?

虽没人接话茬,小乐却并不介意,兀自喋喋不休,“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是南晞我也会很介意的,就一副‘你只能听我的’样子,这种大男子主义,真是让人难接受。而且你也听到吧,齐家琛的奶奶过世了,他却宁可一个人呆着也不肯听女朋友安慰他几句。这是不是过分了……”

“别人的安慰永远解决不了实际问题,有时候人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一点空间来平复自己的情绪,这有什么不对?”钟蕾猛然回神,语气生硬得可以;倒似被批判的人是她自己。小乐被她质问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良久才嗫嚅道:“你生什么气?!我又没说你。虽然你说的是没错,可是要做到真的挺难的,起码我不成。如果是你,男朋友把话憋在心里,你能不介意么?”

钟蕾面带豫色,想了很久这才颓然一笑,她的嘴角弯成了一个优美却苍白的弧度,“我不知道。旁观者跟当局者永远不可能是一样的心境,这可能就是人们对事物的认识受到来自主体条件限制的表现吧。”

“其实你在美国是打着学法律的幌子研究哲学呢吗?”小乐听得糊涂,却面呈钦羡之色,“蕾蕾啊,你是不是所有时候都能这么冷静?”

伪哲人钟蕾却并不懂幽默,她径直拎起自己的包,做了最后的结案陈词:“不是!如果下次你再因为这种无聊事害我来回十几公里白跑,我想我一定不会再冷静下去!”

南晞回到家里的时候,父母正围在桌边吃饭。她低着头道了句‘不饿’,便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南仲源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这对细心的父母立即发现了这个独生宝贝女儿情绪的异常,作母亲的饭也没吃完,放下碗筷从桌边站起来,匆匆跟着走进了女儿的房间。

“小晞,发生什么事了?”

南晞从梳妆台前转过身,低了半晌的头,终于红着眼圈艰难地说出一句“妈,我要跟齐家琛去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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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少聪的案子,因为公安局接到有人自首而发生了突破性的逆转,钟蕾跟着裘海涛陪同齐盛尧父子到公安局做了一次登记取证,犯罪嫌疑人齐少聪一下子转换成为了证人。

在场三方的态度都较为和善亲切,警方因为拘错了人而向齐氏父子表达了最诚挚的歉意;而君度虽然没派上大展鸿图的用场却也受到了齐氏父子的一致感激,律师费竟结得并不比出庭案件少,于是裘海涛更加对齐盛尧推心置腹起来,言谈间宛然如熟识多年的挚友一般,已将一早定制的职业化论调改为了熟稔的坦诚和亲切。

友好而和谐的气氛里,只有钟蕾是个煞风景的存在。极具潜力的实习律师脑子许是被狗啃了,不论是谁跟她说话,她都要慢半拍。

一身神清气爽的齐少聪意气风发,朝她脸上、腰间用着力端详了几眼,30度俯角最优雅地挑了挑眉梢,潇洒一笑。“钟小姐下了班不知有没有时间,赏脸吃个饭,感谢你为我的事情奔波了这么多天。”

钟蕾的眼睛却直直望着公安局大门上面威严肃穆的警徽,魂游九天之外;直到齐少聪等得不耐烦,伸出手来碰了碰她的胳膊,钟蕾‘啊’的一声尖叫,蹦出老远。

在场几个人齐刷刷的惊诧责备目光下,她落荒而逃,脑子里只有两样事物——摆放在自己宿舍桌面上那透明塑料袋里的一只酒店的杯子和一个□□空盒子。

在那个可怜而又不够谨慎的女孩子命丧酒店的晚上,是哪双手把这个盒子里的药品倒进了这个杯子里让她喝了下去?又是哪双手把这两样东西匆匆丢在了酒店附近一个僻静街道的垃圾堆里?这个答案,昭然若揭。

那不是两样事物,那是上天派下凡间的神器!毁灭她作为一个律师光明的前途、或者剥夺她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良知。

把这两样东西交给警察,或许只需要一分钟的时间,可是她十几年刻苦求学的努力也就将毁于一旦。

倘若,她不是律师、至少不是经手齐少聪这个案件的君度的律师,这个决定都可以做得轻松而毫无悬念。然而世事无倘若,她偏偏就是齐少聪的委托律师的助手,作为当事律师却利用职务之便获取不利于委托人的证据而将亲手将自己的当事人送进监狱,于理坦然、于情难堪。

不用说君度这样数一数二的律师行,容不下她这样一个‘极度危险’的律师,今后怕是想进一个三流的咨询行都难!世界很大、圈子很小,一脚把当事人踹进深渊,你就别想再得到能抬脚的机会。

她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这么一个看似光明的未来。她的身上背负着十几万元的、君度放给她的助学贷款,失去这份工作这笔债要怎么才能还清?

没有人给她依靠,她只能靠自己。

从前的她,纵是一无所有也可以把头颅昂得高,因为她踌躇满志、才华满怀。一旦壮志未筹身陷泥潭,她还拿什么把头昂起来?

钟蕾没敢再看,躲了眼睛将那塑料袋提起来塞进抽屉里,却在即将关上的那一瞬间,蓦地想到齐少聪碰在她胳膊上的一下,犹如针刺!她做得到么?她做不到。

一想到那只手,从前或是以后,触碰在其它姑娘的胳膊上、身体上,她就压抑不住自己心里的罪恶感。背着这份罪恶感,即便将来成了大律师、在万人景仰瞩目的那一天蹬腿咽气,她能死得瞑目?

夜不经熬,不知何时窗外的天边已见鱼肚白色,窗内,一个纤细的身影静静伏在桌面上黯然入睡。清寂的屋子里,只有桌面上的那一杯、一纸盒,便是在睡梦中还被她摆在手边;还有床头闹钟的‘滴哒’声响,一下下敲击着这一室的沉闷。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钟蕾突得从桌面上转醒,急匆匆将那装着证物的塑料袋藏进抽屉,赶着开了门。蔡小乐一脸惨白,抖着嘴唇,“钟蕾,齐总把警察抓走了……不是!钟蕾,警察被齐家琛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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