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嗻,奴才领旨。&rdo;还不等两侍卫离开,令妃就悲呼一声,柔柔的一个福身,抬头时满脸都是怜惜和不忍,&ldo;皇上,您一直都是那么仁慈那么善良,恩泽齐天,奴婢感恩在怀莫不敢忘,小燕子也是,她一直和奴婢说她有多么想念您多么崇敬您,和奴婢可谓是心有戚戚。这次的不小心冲撞了泽郡王是一时鲁莽,望皇上宽恕呐。泽郡王,念在小燕子和您一样孤苦无依的份上,请您本着宽大的慈悲原谅她吧。&rdo;乾隆听惯了令妃这套说辞自是不觉得什么,可伊安此刻正难受的紧,被那么一番话吵得就更想吐了。搭在乾隆手臂上的手忍不住用力,极力的想要控制住一股股涌上脑际的昏眩。被伊安这么一抓,什么仁慈什么善良都在瞬间不翼而飞了,乾隆怒瞪着还在弱柳扶风的令妃,毫不留情一顿训斥,&ldo;令妃,朕看你是话太多了开始不知所谓起来,来人,带令妃回延喜宫,禁足半年。&rdo;温婉秀美的令妃满脸煞白,禁足半年?这是什么概念啊,在皇宫这种地方,半年的时间足以来一个天翻地覆了,若她被禁足半年,那之后皇上还会记得她?待她出来,哪里还会有她的立足之地?摇摇欲坠满目盈盈泪光,哀哀戚戚的凝望着乾隆想开口,却不料对方根本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扶着伊安离去,无情的留给她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令妃气极,死命的拧着手中的帕子银牙紧咬。自从她真正成为皇上的女人后就再也没有受过如此冷落,仅是一个流落在外的孤子罢了,撑死了也就是个郡王,显什么摆?摔一下就头晕了?怎么不索性摔成白痴!一回头,令妃就对上了弯着腰等待着执行皇令的侍卫,那一句&ldo;令妃娘娘,请随奴才回宫。&rdo;更是气的一口气堵胸口差点没缓过来,俏脸寒霜却不得不回延喜宫,谁让这是皇上的命令呢?养心殿内,乾隆可分不出心思来关心他的爱妃怎么气坏身子了,此刻的他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太医的动作,只要伊安表现出点不适就一个瞪眼过去,把太医吓的不轻。‐‐哎哟喂,皇上主子您呐别瞪了,这包扎伤口哪里又不碰到伤口的?泽郡王会感觉难受也是正常的呀。等太医回禀了七八次用身家性命担保伊安只需要好好休息几天自可恢复后乾隆才放他离开,随后又打发了吴书来去煎药啊准备膳食等事,乾隆突的抱起了包扎着脑袋坐在椅子上闭眼假寐的等着昏眩感过去的伊安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榻之上,那轻拿轻放的态度让伊安的整张脸都成了囧字。先不提这男人打横抱着男人有多别扭,就是你这力道……乾隆,你是把爷当玻璃制品了吗?!不知伊安心中的囧囧有神,乾隆温和的笑笑,带着安抚的意味,&ldo;先睡一觉,等到喝药的时候朕会叫醒你。&rdo;伊安也的确需要好好睡一觉了,所以在听过乾隆的话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侧着身子小心的避开后脑勺的伤口,面朝里闭上了眼,只是短短的时间就浅浅入眠,却不知就在他浅眠之后,站在床边的乾隆眼中终于释放的震惊和骇然。一直以来,和伊安相处时的舒坦和喜悦,离别时想念的书信,见面前的期待和渴望……这些特殊对待他都以为只是因为伊安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知己。但若是知己,缘何会在发现他受伤时心隐隐作疼的恨不得当场就发作了令妃和小燕子?若只是知己,是否在意的程度已经超出了界限达到了失控的边缘?初次见面的记忆突兀的在乾隆脑子里浮现,高墙之上,俯视着朝自己伸出手的少年灿烂明媚的笑容依旧清晰的如同刻画在了心上消抹不掉,那是他第一次仰视着他人,也是第一次被人当成垫脚石踩踏……当时只是新奇,但当这份新奇用默契和喜悦来做养料经历时间的沉淀后,在不知不觉间竟快速的脱离了轨道变得失控起来。那么,现在是断还是……加速的心跳,溢满了整个胸腔的兴奋带起了阵阵颤栗,乾隆叹息一声,似哀似愁,竟只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就已经不由自主的如此期待了吗?可是,这个少年,这个身体内留着和他相似血液的少年,他又该如何才能得到?思绪纷纷扰扰的剪不断理还乱,乾隆坐在椅子上,幽幽的视线盯着床上少年的背影,直到吴书来进来说药已煎好,乾隆才恍若大梦初醒一般勾回了纷飞的神思,来到床边轻声叫唤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