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里轻轻抬起头,并不后退地望着正对着她的那黑黢黢木仓口。
她摇头:“你错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丽丝,我也根本不是爱丽丝。我们从头到尾就不是一路人。”
“如果说我现在的生活只是一座由谎言构建而成的象牙塔,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从塔上跳下。”
盛夏里说:“即便没有他,我也不会做成为爱丽丝。”
“我们不一样。哪怕我们之间性格、经历遭遇再相像,哪怕你费尽心思想把我培养成另一个你——
我都不可能成为另一个昆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昆娜笑了。
她笑得并不疯狂,甚至平静中带着优雅。
她其实好美。美得让人心颤。
却带刺。
昆娜套着一身深紫色皮质长裙,剪裁立体,远远衬托出她身上那种沉淀的优雅,就连说话也平静优雅:“我的爱丽丝,我还是不想看见你死在我面前。”
“甜心,你是最不同的。”
她盯着盛夏里看了很久,竟缓缓放下木仓,说:“我会用我最完美的炸弹,给你最美的一场烟火。”
她取出一方礼盒,打开。
礼盒中装的并不是珠宝首饰,而是冷冰冰、金属质地的颈环炸弹。
——与那次案子里的颈环炸弹别无二致。
盛夏里反抗不得,只能忍受煎熬。
她的手指隔着一层皮质手套,贴在人的脖颈上,激起她心底一阵畏缩恐惧,却又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操牌手满意地收回手,欣赏自己的杰作。
宽大、冷硬的金属外壳贴着少女纤细修长的脖颈,似引颈就戮的白天鹅,漂亮又脆弱,生机又危险,引起一小片皮肤战栗。
那是漂亮、完美、不可方物的杰作。
做完这一切,她再次抬起脚步,似是要离开。
“——等等!操牌手。”
操牌手闻声顿住脚步,缓缓偏过头。
盛夏里不肯后退地盯着她:“为什么?操牌手,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这样心狠手辣。”
“我的母亲,在一次事故中被我最信任的人杀了,就死在我的眼前”
“……”
“难道你希望我会这么说吗?哈哈…你不会真信了我编造的故事吧……哈哈我只是太无聊了而已。”
盛夏里沉吟片刻。
又道,“既然我都已经要死了,可不可以再圆我最后一个愿望。我还有个问题想要向你请教——当年进监狱的到底是克里斯,还是替罪羔羊?”
“克里斯?你问的是哪个克里斯?”